贺小薇闻言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瘪下嘴角,闷哼了一声。“你看,我不主动找他,他就不会主动找我,”她抠着手指,有些赌气地提高了点音量,眼含怨气,向林静深控诉,“现在想想,好像从头到尾,他都是一副不主动不拒绝的样子,只是我不信邪,还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就可以摘下这朵高岭之花。”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我累了,不想继续做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她对着屏幕上的工作消息发呆,“我又不是个机器人,我也会难过的。”说完这些,贺小薇很快收拾好心情,朝林静深扬起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我已经没事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下一个更乖。”林静深看着她这副样子,眼里滑过一丝心疼,但最终只能以旁观者的视角,满脸赞同地点点头,给贺小薇比了个加油,拎着包准备下班,“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先走啦,明天见。”贺小薇和她挥了挥手,又陆续送走了办公室的同事,直到只剩她一个人,才收起脸上的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慢吞吞地背上包打卡下班。这几天,贺小薇都磨蹭到最后一个才下班,她嘴上一直说还有工作,但心里只不过是想打个时间差,避开和闻书碰上而已。这个礼拜,气温骤降,这座城市逐渐步入深秋,万物都显出萧瑟的样子。树的枝桠大咧咧地横在外面,七扭八歪,比起夏天,只有光秃秃的树皮,经过高温、降雨、冷空气之后,变得粗糙又暗沉。贺小薇走出公司大门,迎面就撞上一股强风,她连忙搂紧了衣领,加快步子走进地铁站。她刚下楼看见站台,正好赶上一班地铁到站开门,抬头确认了方向,顾不得犹豫,马上三步并两步冲进车厢,赶在车门关闭前搭上了回家的地铁。贺小薇坐的5号线沿途经过多个重要枢纽站和换乘站,承担了许许多多上班族的通勤,现在正值工作日的晚高峰,上下的乘客就更多了。她早已习惯被当做罐头里的沙丁鱼,在人满为患的车厢里被挤来挤去,熟能生巧,现在甚至还能腾出手在自己身前那点空隙里掏出手机打发时间。本来,今天她也可以像往常一样,心如止水地一边稳住身体平衡一遍看小说,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贺小薇一看见她眼前坐着的那对小情侣就一阵心烦意乱。那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分享着耳机,盯着同一部手机,大概是在看什么片子或者综艺。两人戴着口罩,贺小薇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还是能瞥见口罩上两双眼睛,对视时火花四溅,分开时意犹未尽,周围的环境再怎么嘈杂混乱,都不能影响他们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贺小薇移开目光,一味地盯着车窗转移注意力,心里的酸水却溢了满地。还好,她忍了五站路之后终于能到站下车,听到地铁播报,贺小薇如蒙大赦,一边说着“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一边灵活地在人堆里穿梭,成功把自己送到了车厢门前。一下地铁,贺小薇忍不住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感受着傍晚清冽的空气,仿佛要把之前积攒的所有坏情绪随着呼吸一同清理出去。但风还在刮,于是很快她就被冻得哆嗦,努力地拽着衣服,把脸埋进羊羔毛外套柔软的领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步履匆匆地往家赶。小区门口,那棵老榆树的叶子都落尽了,光秃秃的一棵树在夜色里张牙舞爪,一半在灯下起舞,一半在黑暗中蛰伏。贺小薇意兴阑珊,没怎么注意到周围的景色,只是微低着头,大半张脸藏在衣服里,只想快点回家洗澡休息。快走到榆树下面的时候,却措不及防被几米外一团黑漆漆的影子吓了一大跳,那黑影很长,在光线的折射下扭曲到她脚下。她连忙停住脚步,谨慎地盯着眼前,“谁?”一只手捂着包,另一只手已经随时准备按下手机上的紧急报警键。“汪汪汪,”出人意料,先回答她的却是一阵耳熟的吠叫声,随后那黑影似有所感,慢慢地从暗处挪到光下。那身影不再模糊,也不再让人心生恐惧,那是她非常熟悉的人,让她又爱又恨的人。风刚好停了。闻书牵着小葵,不知道站了多久,但肯定是特意在等她,小葵不懂两人间那点藏在心里的想法,但似乎也感应到了这里微妙的气氛,没有再叫,只是摇着尾巴,眼巴巴地望着贺小薇。贺小薇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涌上头顶,又迅速褪去,留下手脚一片冰凉。她的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跑,躲回地铁站,或者绕个大圈子从后门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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