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么?”周瑕在他头上弹了个脑瓜崩,“笨蛋,别睡了,该醒了。”桑栩蓦然睁开眼,眼前是一张陌生而面无表情的石头脸。……这东西什么时候上来的?桑栩后脑勺冒凉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肯定是之前下车的时候他们没关门,这东西偷偷溜了上来,藏在后面的后备箱里。他想要拔刀,可是双目被这张石头脸摄住,浑身如同灌了铅一样难以动弹。一如当初在愍帝墓里,他又产生了“跪下”、“服从”的冲动。而且这具将军俑比愍帝墓里的还要强,神通也被黏住了似的,他竟连傩也请不出来。他用余光去看驾驶位和副驾驶,沈知离和沈知棠一左一右睡着,根本没注意到桑栩这边的情况。他们不可能如此掉以轻心,连后备箱里这么大一尊将军俑都没发现。将军俑的眼睛有摄人心魄的力量,大概在之前他们和将军俑交手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影响。桑栩牙关咬得咔咔作响,用尽全力挪动手指。挪一下,只挪一根就行。桑栩把全身心的注意力灌注在左手食指上,在心里喊一二三,挪!没成功,再试。一二三,挪!仍是没有成功。冷静冷静冷静,桑栩,你现在好歹算个大佬,不用怕这家伙。桑栩深深吸了一口气,全神贯注地感受自己的手指。一二三,挪!这一次,他的食指终于动了。它移动了一个微小的角度,刚好搭在对讲机的开关上。桑栩又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摁动按钮。对讲机打开,里面传出沙沙的噪音。沈知离醒了,看见后视镜里与桑栩对视的将军俑。“哇哦。”沈知离表示惊讶。他打了个响指,将军俑被火焰吞没。与此同时桑栩恢复了自身的控制权,一脚把它踹出车门。沈知棠也醒了,三人下了车,外头沙暴已停,天地好似被清水洗过,明亮而透彻。车尾几乎被沙子埋了一半,所幸车头还露在外面。韩饶的车停在五十米开外,沈知棠过去把他们叫了起来。桑栩和沈知离两个人巡视周围,发现了许多被沙尘掩埋的将军俑。细数了一下,足有二十多个,全部围在两辆车周围。要不是沙暴把它们了埋起来,恐怕他们麻烦会很大。转了一圈,没找到尸群,应该被落在后面,也被埋起来了。危机暂时解除,大伙儿拿出铲子把车子周围的沙子铲掉,开车上沙坡。日头初升,天地莽莽一片。大家向西出发,开向那未知的伏图地。桑栩坐在后座往后看,起起伏伏的沙坡犹如黄色的波涛,轮廓柔和而秀美。满眼全是黄色的沙坡,除此之外别无其它事物。在这种地方,会觉得人很小很小,孤立无援。那些被埋葬在这里的东西,是否也会感到孤单?有一个人站在遥远的日光下,正冲他招着手。又是招手怪。桑栩拿出望远镜,慢慢调着旋钮。他看见,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瑕。他喉咙一紧,细细看去。周瑕一身黑色皮卡丘卫衣,站在那沙坡之上拼命挥手,好像想让他过去。他心中十分惊讶,同时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周瑕穿的那身卫衣,早就在搬家到杭州的时候被桑栩扔掉了。“你看到那里有个人么?”桑栩问沈知棠。沈知棠拿过望远镜看了看,道:“没啊。你看到什么了?”他再用望远镜看,那里却已空无一人。自己是幻觉么?桑栩摸着胸口想。他量了下自己的体温,34度。他的污染日益加深,但还没有到丧失理智的程度。他看到的周瑕,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越想越头疼,在长梦的世界,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比起他的污染,闻渊的情况更为恶劣。上次在傩国的时候,他的傩面纹路只在胸背上有,现在已经到肩膀上了。桑栩已经跟他说了放弃回家就能解决侵蚀的事儿,他什么没说,只是沉默。很显然,他不接受这个办法。桑栩让他每天吃一颗补天丹,但愿能暂缓侵蚀。按照桑千意的说法,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应该能在伏图地找到解决的办法。他们昼夜兼程,车子连续开了一整天。到处是沙坡,无论走多久走多远,景色始终差不多,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鬼打墙走了回头路。韩饶好几次要求停下确认路线,都被桑栩否决了。车子一直开,当夜色再次降临,沈知离从驾驶位上被换下来,由桑栩顶上。沈知棠打盹醒了,派黑妞出去探路。这一整天,她连续派黑妞出去探了三次,每回都能叼点东西回来。第一次是一把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褐色毛发,第二次是一块焦黑的石头,第三次是一块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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