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接过伞,恭敬一礼,“臣谢太后娘娘关怀。”盛宝龄的视线在裴辞苍白的脸色停留片刻,犹豫间,在旁边人诧异的神色中,摘下了自己白色的手抄,递给了裴辞。裴辞却未接过。上次在盛府时的汤婆子,已是逾矩。此时,还有人在此处,且不知是否可信,若见了次事,恐有损盛宝龄名声。尽管裴辞神色淡漠,可也算是相处了些许日子,盛宝龄好似能够猜到裴辞心里头在想什么。她弯唇一笑,“秋衣是我身边的人,回去一路风雪大,裴相还是戴上吧。”裴辞目光看了站在盛宝龄身旁的秋衣一眼,犹豫片刻,才接过了盛宝龄手里递来的手抄,上头还残留着她的暖意,一点一点裹着裴辞冰凉的指尖。只有他自己知道,所有盛宝龄残存的暖意,每一份,他都想留存。裴辞撑着伞,独自一人的身影,行于风雪之中,逐渐在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一排鞋印。形影孤单,在雪中,更显孤寂。盛宝龄不由多看几眼,目光一直紧紧的跟着那道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许酸涩不是滋味。看着盛宝龄如此,一旁的秋衣眉头轻蹙,伺候主子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主子这般神色。更从未见过,除了大公子,主子对哪个公子这般上心过。难道…联想到某些猜测,秋衣心一“咯噔”,目光跟着盛宝龄的视线,投向远方,那道身影逐渐远去,几乎要与风雨融为一体。腹有诗书气自华,裴大人又生得一副好模样…可裴辞是什么身份,当朝左相。而她家娘娘,却是当朝太后。盛宝龄,你糊涂秋衣目光再度看向盛宝龄,却见盛宝龄已经收回了目光。她心里微微叹了叹气,面上却不动声色,试探的问了一句,“娘娘今夜怎会与那裴大人走在一块?”盛宝龄并未隐瞒,而是如实道,“遇上了,大约是见我一人不安全,便一块了。”秋衣缓缓松了一口气,看来娘娘自己还未发觉她待裴大人的不同之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若这人不是裴大人,娘娘纵使是喜欢,招来身边伺候一二也无妨,可此人身居高位,又辅佐官家,与娘娘之间,君臣之别,绝无跨越可能。娘娘若能就这么一直糊涂下去,也好。可与秋衣所想的不同,转过身的那一刻,盛宝龄便已经思绪纷乱。她本不怕冷,有时候,也喜欢淋雪。同那小贩高价买来伞,是见裴辞脸色不好,身子骨弱,起了怜惜之心,而后将伞给了裴辞。可那手扎…却是,没有给的必要。此物是真真实实的贴身之物,与那汤婆子全然不同。自己今日,怕不是被风雪吹昏了脑袋。方才还同他说,秋衣是自己人,此话说出来,仿佛自己与他之间有些什么,怕被旁人发现似的。盛宝龄,你糊涂。也不知道裴辞有没有误会,希望他没有多想,否则自己当真是要没脸见人了。…盛宝龄的担忧,在裴辞这里,全然没有。刚进府里,他便重重地咳了几声,喉咙处一股子甜腥涌起,雪地中,霎时间染上了一朵一朵鲜艳的血花。下人一惊,慌忙喊叫了起来,还有人急忙上前搀扶。当夜,裴府便请了大夫过府,后厨房里,药味浓重。虽已经是每年入冬后的老毛病,可这每一次复发,都叫人心惊。雪逐渐变大,纷飞。屋里,火盆子放了好几个,躺在床榻上,盖着厚重被子的裴辞,脸色逐渐恢复些许血色,不像刚回来时那般病气浓重。他的手,紧紧攥着一个白色的手扎,看起来,像是姑娘家的样式,用料贵重,像是宫里头的。裴婉皱了皱眉头,想将那东西从兄长手中拿下来,端详个仔细。可裴辞却死死的抓着那手扎,仿佛攥着救命稻草,生怕让人抢了去。裴婉心中莫名,兄长最近怎得这般奇怪,上一回,拿了个姑娘家的汤婆子会来。这回,又揣了个姑娘家的手扎回来。那汤婆子,被他视若珍宝,便是自己这个嫡亲妹妹,都不肯让碰上一下。她有直觉,这手扎,必然同那汤婆子出自同一人之人,兄长怕是动凡心了。窗外风雪不停,裴家大姑娘,守在自家兄长院子里头,彻夜未眠。…而宫里头,殿里地龙烧得正暖,睡梦中得盛宝龄一身冷汗,唇瓣哆嗦。梦中,裴辞脸色苍白,躺在床榻之上,盛宝龄捧着碗的手,有些颤抖,一勺一勺的将那药喂至裴辞嘴边。可无论她试多少次,昏迷中的裴辞始终紧闭着唇瓣,半点药都喂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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