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眉头紧蹙,大概也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于是吩咐他底下的人,煮碗清粥来,配点小菜便可。粥菜端来时,裴辞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一整日在外头忙碌,回来时看着有些疲倦,这会儿换了身衣裳,精神瞧着才算好些。裴辞吩咐着底下的人在外头守着,自己端着粥菜,敲了敲门。里头的盛宝龄果然没睡,应了两声,“怎么了?”裴辞嗓音低沉,听上去还有些疲倦,“听底下的人说,你今日还未用膳,我让人备了着粥,一同用一些。”过了一会儿,房门从里头打开了,盛宝龄站在门口,而此时门口没有了原先那么多人把守着,这会儿,除了离生,便只有裴辞一人。裴辞手里端着粥菜,两碗粥,一碟小菜,看着虽然清淡,却是让人有了些胃口。盛宝龄微微侧身,让出了位置给裴辞过去。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见到裴辞端着膳食站在自己眼前,好似寻常人家的夫君,端了吃食站在夫人门口,好声的哄着……直到裴辞在房间里头唤了她两声,她这才发觉自己又胡思乱想了许多,顿时懊恼。手指下意识的揉摁着额角。裴辞见了,眼里掠过一抹担忧,沉声问,“头疼?”“可要请大夫来看看?”莫不是这一路都在赶,没有休息好,这才头疼?还是一整日都未进食,身子有恙,这才头疼?盛宝龄却是摇头,在旁边坐了下来,“老毛病了,过会儿便没事了,无妨。”自从她开始频繁做这些梦开始,她便经常头疼。久了,有时竟也觉得习惯了。倒是蒹葭,每回都紧张得唤太医。而这会儿,裴辞的神情看上去,倒是有些像蒹葭。盛宝龄心想着。你可还记得平乐候?裴辞让人准备的清粥小菜,盛宝龄见了稍有些胃口,又因一整日未进食,不一会,一整碗粥便见底了。她看向裴辞时,只见裴辞还在一口一口喝着,手里拿着勺子,动作矜慢,俨然一位贵公子,一时之间,她甚至觉得,比起自己,裴辞更像太后。这些个言行举止的事,他面面周到,就好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般。而非装出来的。而自己…想及此,盛宝龄垂眸看了自己一眼,不在宫里头,没有旁人在,便什么都顾不上,吃个东西都原形毕露,在裴辞面前,说是太后,怕是都没人信。恐怕连个大家闺秀都算不上。盛宝龄不由叹了叹气,又觉得若是时刻都端着这身份,什么都要注意,未免太累。平日里在宫中便已经很累,若是这会儿在外头,也这般注意着,她只怕不是如梦中那般重病受了刺激吐血而亡,而是被那些个条条框框的东西累死。一旁的裴辞听盛宝龄叹了叹气,不由看向她,“怎么叹气?”说话时,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目光缓和,落在盛宝龄身上,因为真诚纯粹,便是这么看着,也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冒犯。盛宝龄笑笑摇头,总不能让裴辞知道自己在这里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可实在是丢人。她顿时扯旁的事,“没事,就是没想到灾情这般严重,百姓受苦了。”将白日里,驿馆的人备了美味佳肴的之事同裴辞说了,显然对此事,极为不悦。裴辞听了,也是眉头一蹙,但对这些事,也是见怪不怪,官场之气如此。钦差替天巡狩,底下的人自然胆战心惊的,摸不着上头人的想法,便以此小心试探,为的是摸清对方习性。只是他一到驿馆便出去了,旁的人不知,便将盛宝龄当成了自己,这试探着送来的菜肴,让向来在汴京待着,不曾见过地方风气的盛宝龄给碰上了。早些时候进城才见过那般悲惨的情景,晚些时候,面前却摆上了那般佳肴。若是想到那些饿死病死的百姓,她心中又岂能好受得了。“我已经吩咐下去,此番吃住行,一切从简,这些个风气,是该改一改。”裴辞嗓音沉沉,说话时神情极为认真,不像是在敷衍盛宝龄。而是真真切切的这么做了。盛宝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看向裴辞时,心里有感而发,这般贤臣,若是辅佐的是明君,才是真正的大宋之福。先帝的有眼光在某一方面是极好的,如果没有戴上对儿子的某些偏爱的话。当天夜里,忙碌了一天的县令才匆匆二至,知晓钦差大人歇下了,便准备离开,一旁的下属忍不住说了两句的,“大人忙了一日,若是早知见不上这钦差大人,今夜便该直接回府才是。”言下之意,这位京城来的钦差大人这么早就歇下了,明明是来负责赈灾,救济灾民的事宜,却是什么都没做,就在这驿馆里头待着,怕不是来享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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