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夫人顿时难堪,不知该作何反应。之间盛宝龄放下了手中的笔,静置于一旁,起身,走了下来,缓声道,“楼夫人可知,今日你之所以能站在此,只是还你当年在楼府时,为我解围的恩情。”“今日你进宫,只怕汴京城上下的人都知晓了,你若进不来哀家这慈宁殿,今后在汴京,也难以立足。”“那些个看脸色下菜之人,也不会叫楼公子今后好走。”楼家夫人明显一愣,盛宝龄所言的,是约莫七年前,盛宝龄几个盛府的姐妹在楼府吃席,期间,同个庶出的小姑娘起了争执,她也记不清具体,只记得那姑娘凶悍得很,咄咄逼人,手里拿着尖锐石块,欲背后暗算人。当时若非楼夫人出言呵斥,只怕盛宝龄该是毁容了。只是当时,她分明只是出于当日的宴席是她一手操办,期间若是出了什么事,难以交代,又麻烦。却未想到,却让盛宝龄记了这么久。只是,既然记着这份恩情,为何又不能出手相救,只需要一言两语……楼夫人的所思所想,盛宝龄即便没听见,也看在眼里,猜到了。半晌后,她道,“楼夫人也是个清明之人,总该明白,这楼太师所犯之罪,即便留下了一条命,也是全家告老还乡的结果,更别提楼家今后的殊荣。”楼夫人一怔,盛宝龄所说的,她自然也是明白的。盛宝龄又道,“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这般奔走,可楼太师即便是苟活一命,楼公子今后的仕途也彻底断了。”“楼夫人可想明白了,一个年迈,身上背负命案的将死之人,和一个前途无量的儿子,选哪一个?”盛宝龄的这一番话,彻底惊醒了楼夫人。救公公,且不论救不救得到,已等同于断了自己儿子今后的仕途……风起云涌听了盛宝龄的话,楼夫人唇瓣紧抿,显然已经明白了盛宝龄的意思。她不会出言相救,无论楼家再如何求情,亦或者有旁人求情,楼太师都难逃死罪。而楼家的富贵,也该换一人维持了。楼太师上了年纪,她该依仗的,是自己现在年轻,苦读数十年,只待来年春闱的儿子,而不是像今日这般糊涂,带着儿子前来,心里头揣着这些个糊涂事。楼夫人醍醐灌顶,心知,此事,再不能掺和,否则便是将自己儿子也搭了进去。“臣妇叩谢太后娘娘点醒!”楼夫人走后,盛宝龄招来了秋衣,低声说了一些话。秋衣明显一愣,却也明白了过来盛宝龄的用意,“奴婢明白了。”盛宝龄又再度坐了回去,指尖落在那字帖上,指腹缓缓摩挲,楼太师却混帐,却教出了一个一身才华抱负的孙子。同窗近一年,对楼尚也算是有些了解,若是因为楼太师自己糊涂,便连带着毁了楼尚,倒是可惜了。只是能点醒的,也须得看对方愿不愿清醒。盛宝龄薄唇勾了勾,这样也好。…楼夫人离开了殿中,便匆匆想带着楼尚离开。楼尚看着自己母亲的神情,好似有古怪,欲开口相问,却也明白此处并非说话之地。就在两人要离开之时,秋衣喊住了人,“楼公子!”楼尚步子一顿,转过身,回头看向秋衣,不明所以。楼夫人身子一僵,神色一紧。难道太后娘娘发现她今日进宫的真正目的,欲施罚?秋衣缓步上前,对楼夫人缓缓一礼,这才面向楼尚,“太后娘娘有话要奴婢带给楼公子,还请楼公子附耳。”楼尚迟疑间,微微贴近了一些。一旁的蒹葭直皱眉头,却也不好说什么。不知秋衣说了什么,楼尚神情震惊,目光中又好似了然,仿佛猜到了,又好像没有猜到,实在复杂。秋衣最后温声道,“楼公子苦读数十年,可莫要自会毁前程。”语气里却带了几分警告。这一句话,她却是说的足够让在场四人都听清。很显然,这最后一句,是秋衣自己加的。楼尚迟疑间,应下声,“有劳秋衣姑娘回话,楼尚明白了。”楼夫人心里紧张,太后究竟要人给自己带了什么话,可这秋衣姑娘的神情举止,显然这话是不能够给旁人所听见的。母子俩离开。过了好一会,看不见人影了,蒹葭皱着眉头看秋衣,问,“娘娘要你带什么话给那楼公子了?”那楼尚今日扮得光鲜亮丽,她方才隔得远都闻见了熏香,可从未听说这楼家公子喜欢香道。若说自己半点这意思都没有,谁信?秋衣道,“也没什么,就是夸了楼公子几句,要他好好准备明年春闱,莫要因其他事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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