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玟试着抬起手,铁链互相碰撞,发出沉重的金石之声。邹以汀:“无论你是何人,受命于何人,在河东军,都要守河东军的军法。身份不明、涉嫌犯罪、细作者,均需看押送审。”他以为对方会卸下伪装,气急败坏,指着他鼻子骂他算什么东西,一个罪臣,一个男子,竟然还把她拷起来了。毕竟这样的谩骂,他听得多了,并不稀奇。河东军不能搅进夺嫡的浑水。她却无所谓地放下手,甚至双眼放光:“将军这回是铁了心,要将我一路押回京城咯?”邹以汀呼吸突然没来由窒了一息:“……是。”她那这些天来病气缭绕的容貌,忽然拨云见日般,绽开一抹灿若春华的笑:“那将军可要将我看紧,别让我跑了。”我养得起他雪又下了一日,带上镣铐后,乾玟便很少出耳房,即便元帅来,她也只是把狗子招呼到房间里揉一顿。她双腿被铐起来也就罢了,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那箭伤贯穿她两条腿,目前尚未痊愈,也走不了路,但双手被拷起来,就难做事了。虽然她平时也不做事。乾玟每天拿出一盒乳白色的膏药,往手腕、小臂上涂,涂了不到半日,皮肤便开始泛红,看上去像细皮嫩肉支撑不了这沉重的镣铐,被镣铐磨出了红痕。黄鹂眼睛一亮:她知道了!小姐这是要扰乱河东军军心,叫她们觉得邹将军不近人情,不顾小姐有伤在身,还让她伤上加伤,好妙的苦肉计,不愧是小姐!乾玟:你每天到底在兴奋什么。她时常怀疑黄鹂上辈子可能也是一只比格。在荔县停留的第八日,雪终于停了。杨芳的死并没能掀起什么波澜,经仵作调查确认后,发现她吞的是一种渤国不曾有的北域毒药,仵作对此知之甚少。在场所有人,只有乾玟这个商人最可疑。薛副将到这时脑子才转过弯来:原来邹将军当日就怀疑是王文干的了!但这全是猜测,没有一点儿证据,法理上,只能判她与此事无关。杨芳的案子也因为没有线索被迫结案,定为狱中自杀。这日正是除夕,河东军却要上路了。听闻河东军上路的消息,荔县百姓都松了口气。韩县令特意差人送了不少农产品来。元帅似有所感,跑过来绕着院子直打转。邹以汀一身银甲出门,尚未踏出几步,便被一团狗子绊住了。他往左,它也往左,他往右,它也往右。被迫来送行的韩家人以奇怪的眼神望着这只狗。说来也怪,这狗自从王小姐离开后,除了韩县令谁也不亲,如今王小姐来了,竟没忘记王小姐,如小时候那般亲热,不仅如此,进亲近起那邪种来。韩家小姐背地里轻嗤一声:“狗嘛,都喜欢吃臭的咯。”声音不高,但武力高的人都能听见。邹以汀面不改色,听得多了,他早已免疫,只半蹲下来揉揉狗头:“让开了。”然而元帅就像个门神,屁股不挪一下。那头乾玟出来了。她自从被上了镣铐,就没法换衣服,今日还是一身淡青色的袄子,一脸病恹恹的妆。元帅秒变脸,汪汪叫着摇着尾巴冲她跑去。邹以汀起身,目光从她苍白的脸,再到她抬手摸元帅时,镣铐与衣袖一同往手臂下滑,露出的被磨得通红的手腕。手掌根部、手腕、小臂,都红得吓人。邹以汀眼梢一跳,收回了视线。乾玟撸着元帅,笑道:“五年了,元帅都长这么大了,我也与从前不同了,但有些人还是没什么变化。”说罢,她状似不经意问:“韩小姐不知今年高中了没?”韩县令老脸都红了。那韩小姐一噎,忙低下脑袋装鹌鹑。韩县令为人朴实,唯独最在乎女儿的学业,韩小姐年近二十,至今没能考过乡试,已经成了她的心病,气的韩县令背地里甚至打骂过女儿,急得直上火。今儿被乾玟这么一提,如同当众踩着韩县令的痛点,拿鞭子抽韩县令的脸。更何况乾玟五年前来的时候,资助了韩县令不少,这下韩县令愈发羞愧难当,瞪了韩小姐好几眼,估摸着待人走后,要好好请韩小姐吃一顿腰带炒肉丝。吓得韩小姐后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说话了。乾玟不过是不经意这么一问,如同问邻居家孩子读的什么书呀,其他人并未放在心上。邹以汀却不由又望了乾玟一眼。但他知道,人最容易产生错觉,便也生生按下那刚冒头的想法。众人整装待发,离开县令宅院。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败家就变强,亿倍暴击爽翻天 蒙眬的快穿文 变小后每天都在被迫卖萌 原来学神暗恋我+番外 农家娘子好种田 团宠四岁半战神妹妹超凶哒 守寡后,太后娘娘被权臣盛宠了,番外 金主至上:抱紧冷情慕少 康熙后宫生存手札(清穿) 强扭的校草酸又涩,重生她不追了 田园娇妻娇滴滴 我的道侣不是人 快穿:圣母们太惨,宿主绝不心软 为师来走走后门 她是普通人又怎样?偏要引诱上位+番外 尸人说梦CP 春分见你[先婚后爱]+番外 大理寺打工人(美食) 团宠四宝大佬,总裁夫人的马甲又爆了 孝子贤孙都跪下,我是你们太奶奶+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