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是,将军您先住我的屋子吧。”飞鹰很快安排好一切,邹以汀忍着不适走进他的屋中,脑中开始回想司马的行径,还有这偏宅不同寻常的单调布置。新换的松香竟渐渐安了他的神,让他有些困倦。邹以汀难得在月事来的第一日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二十二岁的他,在镇潮关的边境与夏国对战。这不符合现实,现实中他二十二岁的时候夏国的幼帝已然登基,军队也撤出边境,各自安好,而他,已然被调到河东军有些年岁了。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对面出战的,是夏国的将领夏侯绫。夏侯绫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他看不清小女孩的面容,却能感受到她身份尊贵,身姿笔挺,一身红甲,利落甩出一杆红缨枪,仿佛能破天裂地。年纪轻轻,却能义无反顾冲锋陷阵。只是战场出了变故。地龙翻身了。山崩地裂,一望无际的平整山道轰然裂开一条通天的罅隙,双方将士避之不及,统统坠入了悬崖。情急之下,邹以汀横起斩马剑,剑刃在山壁上划出一道裂痕,震得他虎口发麻,一双手像是随时都会脱臼。天河暴涨,像被震破了堤坝,咆哮着倾倒入山间。邹以汀堪堪落进河水中,斩马剑也同时断裂。汹涌的河水漫过他的头顶,他脱下铠甲,奋力向上游,渐渐意识模糊。一转眼,邹以汀便在梦里醒了,衣袍尽湿,躺在一片远离战场的溪水边。他艰难地起身,用半截斩马剑勉力支撑起身子往前走。一路上,水边躺着不少坠崖下来死去的战士,尸体完好无损的都很少。河水被血染红,流经他的脚踝。他强忍着疼痛,把脱臼的左胳膊接上,又强硬扭正移位的手腕,然后把尸体一个一个扒开来看,想看看还有没有有气的。不知闷头找了多久,直到他在一片湍急的河水中央,看到一个红衣的身影。他加快速度,一瘸一拐地跑过去。少女趴在石碓上奄奄一息,背后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是镇潮军的刀所伤。是夏侯绫身边的那个女孩。邹以汀未曾犹豫,直接扑进湍急的河水中,把人捞上了岸。少女的双腿被一根带钩刺的羽箭贯穿。这是夏国的羽箭。是内斗。他扯下干净的中衣,草草帮她包扎了一下。“坚持住。”邹以汀忍痛背起她,小小的一个,轻飘飘的。他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往前走,寻找上山的路。这条峡谷裂得太大,邹以汀一直走一直走,仿佛没有边际,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生路。一路上,少女背上、腿上的伤口被水淹过后逐渐溃烂,开始化脓。邹以汀只能用斩马剑帮她清理溃烂的肉,她在昏迷中会疼得哼哼两声。她还一直在发热,他只能不停用冷水沾湿的布料为她散热。不知走了多久,邹以汀几乎要筋疲力尽,斩马剑成了他的拐杖,一剑一剑插进土里,支撑着他往前。他身上还有些干粮,用清水泡软送到少女的嘴里。少女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却并不脆弱,求生意志很强,哪怕是昏厥中,也会凭本能吞咽。夜里,邹以汀沿着水走过一段路,没找到一个活人,哪怕是敌军,也没有。他悻悻回到少女身边,总觉这是上天的玩笑。人们因为几片土地,战火不断,上天却只要一个翻身,便将所有人的命统统夺走。不知死了多少战士,战事是否能停些时日。他这么想着,身边的少女突然闷哼一声,转身呕了出来。邹以汀忙拍拍她的背,用布擦干净她的唇。她转过身,一双阗黑的眸子逐渐从混沌变得清晰。“是你……”她虚弱道,“你救我无用……军中有叛徒,眼下……我的死讯已经传往夏国……我做不了你的人质……”邹以汀打断她:“省点力气。”少女乖乖闭了嘴,只盯着他看。邹以汀被盯得浑身不适,眉头紧皱,用斩马剑的剑柄把她的头往旁边轻轻一怼:“休息。”少女:……邹以汀醒了。回到了现实。他心情复杂地望着桌上袅袅的烟气,甚至怀疑这松香有问题,让他产生了幻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在镇潮军中多年,和夏侯绫也从未在方才的地点作战过。二十二岁……那一年,夏国边境泸州确实有过一次地震,但彼时两国已经停战,夏国的钦天监都勘测到将有地龙翻身,早早转移了泸州的百姓。况且,那场战争中,也没听说有夏国皇女参与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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