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玟:……甲板上传来一连串脚步声。清冽的松香混合着血腥气,阴寒入骨,把人逼得不得不退后。周姐率先退开了,王春希被吓到,一个健步跳开,薛副将忙站直后退两步行礼。元帅挪都没挪,只睁大眼睛看着来人,尾巴摇了两下。只有黄鹂死守阵地。乾玟这才转过轮椅。那人单手提着修长的斩马剑,袍角浸透了血,随着他的走动,血一滴一滴,落在甲板上。他俊朗的面容也溅上几滴赤色,厉茫般的目光倏忽掠过乾玟,在她面上停留了一瞬又错开。鲜血的腥气如同他玄色的外袍,紧紧包裹着他起伏的呼吸。她视线向上,落在他不经意滚动的喉结上,唇角扬起一个玩味的弧度。薛副将秒懂,将军现在杀气腾腾,都别撞他的晦气。“还愣着做什么,所有人回岗!”众人这才散了。王春希不知何时已经退到角落里,力求隐身。乾玟咳了好几声,方道:“将军这是第三次救草民了,草民不胜感激。”邹以汀默不作声,也不看她,只径直走了过去。离她远远的。只是经过她身边时,握着斩马剑的手莫名发紧,用力到剑柄发出形变的嘎啦声。乾玟何等耳力,听得一清二楚。她若有所思地抬手,啪啪拍了两下元帅的狗头。翌日一早,河东军全部登上了新的四艘军船,向京城进发。王春希也收拾得人模人样,经常找乾玟聊天。乾玟以“腿伤恶化”为由,好好在船舱里修养了十几天,邹以汀也派人拆了她的镣铐。这些日子里,她虽然和邹以汀在一条船上,但一步也不迈出舱门,偶尔出去透透气,也刻意在邹以汀没出去的时候出门。偶尔几次,她打开屋子里的小窗户,能看到那人一身深青色的袍子,青竹一般立在甲板上说着什么。在他回头的前一秒,她就立刻转过头去,假装根本没注意到他。她得耐心再吊一吊。草长莺飞二月天,河东军的船终于靠岸了。王春希一路上同乾玟聊得越多,就越觉得此人值得结交,虽然乾玟从头到尾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王春希却觉得:此人好大的架子,竟然不把我当皇女,好独特好不一样!她也不端着皇女架子,甚至给了乾玟一块令牌:“姐妹,回到京城,有空有难都可以来找我!”乾玟收下了,客气问:“四殿下不与我们同行?”王春希:不了不了,害怕,告辞。她一甩包袱,转头就利落地溜了。一个皇女,竟敢独自在外远游,也算个奇人。众军下船整顿时,周姐就凑过来唠嗑:“王小姐你听说了吗,明城传来消息,说宋知府得了严重的花柳病呢。”噗嗤。乾玟摇头:“不知道啊,那可真是太倒霉了。”周姐:“谁说不是呢,都是报应,世事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乾玟:“周姐,你看我这腿是不是该好了?”周姐:“该”这个字就很有灵性。“应该吧。”乾玟:“你看,薛副将要看押我,我得跟着薛副将,但薛副将和将军一起骑马,我若是步行怕是跟不上,跟不上就没法被看押,所以……是不是该给我一匹马?”周姐:……“那王小姐觉得啥时候‘该’好呢。”军船于卯时靠岸,辰时整顿好,邹以汀发令继续向北,按照现在的速度,约莫三月前能抵达京城。他利落上马,等待士兵回禀。那头薛副将俏咪咪挪过来:“将军,我们真要把王文送进皇城司?”邹以汀冷冷瞥了她一眼,薛副将立刻噤声。涉及落雁案,没有特例。所有的线索,哪怕极其渺茫,哪怕,他会为此付出一切代价,他也要走下去。思及此,邹以汀竟觉胸口没来由地烦闷。一路上,不只薛副将,许多士兵都对王文改观了。邹以汀隐隐觉得,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特别是当士兵传讯来,说宋知府得了花柳病时,他再联想到杨芳的死,和在明城时米店边偶遇王文的场景,很难不怀疑这些都是她的手笔。但究竟是为何?他摸不透她的目的,只能朝夺嫡之争的方向想。若王文是大皇女的人,做这一切都情有可原。可隐隐的,邹以汀直觉有地方不对。这几日,王文似乎在故意回避他。邹以汀握着缰绳的手一僵。是因为那日他的血腥气吗……邹以汀觉得胸口更加烦闷拥堵了。临近京城,下船后的这趟路程很顺利,期间王文在周姐等人的马车上,也未曾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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