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慌乱上马,一溜烟跑了。乾玟笑道:“走吧。”马车上,黄鹂把安置元帅的事儿,以及这些天来,京城收到?的加急信件都一一汇报了。乾玟摆正脸色,冷道:“先回宅看看折子,瞧瞧那些废物们趁本王不在,都搞出了什么名堂。”黄鹂:“是。”一个时辰后,京城下雨了。灰色的天阴沉沉的,中央大街两边张了灯,罩下暖黄的、朦胧的光晕,像下了一场金色的水雾。乾玟带上两把伞换了一身?极其华贵的衣裳出门,仿若一坨行走的光晕。路人只觉她自带十来个大灯笼般,照得人好不刺眼,再定?睛一看:王小?姐啊,那没事了。不过是一个浮夸、庸俗、又漂亮的、该死?的有钱人罢了。呵,根本不羡慕!老天眼瞎!乾玟就?仿佛一朵牡丹,摊开枝叶,开得极为繁盛,到?处招摇过市。乾玟换了辆看似低调,实则更贵重的马车,她抬头看看天色,算了算时辰:“绕京城三圈。”黄鹂:?“是。”乾玟的想法很简单:她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回京城了,顺便耗耗时间,等某人下朝,这场朝会,必然要开很久。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马车内的小?桌,乾玟想到?了上辈子。也?是这个年?纪,彼时夏国?的夺嫡之战已经白热化,她与九皇女已经到?了不是你?被分?尸就?是我被凌迟的地步,背地里互相雇佣的杀手数以百计,恨不得一觉起来就?能听到?对方被做成人彘的喜讯。也?是那个时候,她突然得知,邹以汀被赐婚了。那时候,她与他的交情是一次地震的救援,几?场战役的交锋。她欣赏他的剑法、他的魄力、他的统帅之才,还有一颗赤子的正义之心。欣赏。她琢磨着这两个字。真的只有欣赏吗。这么急着夺皇位,攻打渤国?,是为了什么?在战场上与他兵刃相见吗?还是……想把他俘虏起来,永远关在她身?边。那日,乾玟坐在厅内一言不发,身?边的谋士们叽叽喳喳,已经讨论了数十个方案。乾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涨,阴暗的触角般,吞噬、取代了浑身?的每一条神经。但最终那些肮脏的念头都偃旗息鼓,像被洒了盐的蚂蟥,成为一滩血水。他要嫁人了。她应该祝他幸福。那时候的乾玟不知道,或者说,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觉,只是仿佛有一柄锉刀狠狠锉着早已化成血水的每一寸神经。心痛吗?当然没有,呵,她只是有点?惋惜。又或许,他心系王知微呢。乾玟极力压下心底的不快,心不在焉地继续议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中断说到?一半的话,凉声道:“散了吧,今日乏了。”一应谋士们早已习惯她的阴晴不定?,纷纷闭上嘴,识相地告退。等人都走了,厅内空了,穿堂风冰冷地刮过她的脸,乾玟才一字一句道:“黄鹂,将本殿打磨好的那柄剑同剑鞘包好,备成婚礼。”黄鹂疑惑:“那柄剑殿下锻了很久了,小?的还以为那是殿下自己用的,殿下是要送到?哪?”“送到?……”乾玟算了算时间,“渤国?承平世?女府,不要署名。”“是。”黄鹂又问,“要多塞写桂圆花生吗?”团团圆圆,好事发生?乾玟冷笑一声:“塞,多塞,塞满。”思绪回笼,车外雨越下越大。等马车第三次跑回中央大街时,乾玟倏然说:“转向,去皇城门口。”乾玟是当朝陛下指定?的皇商,陛下青睐,给予她自由出入皇城的资格,她能随时进?宫,上报收益。毕竟在渤国?皇帝看来,乾玟的钱,也?是她的钱。马车停在宫门口时,官员们恰巧下朝,正陆陆续续往外走。乾玟一眼就?看到?那个孤独的,颀长?的,月练般的身?影。她果断打起窗帘,笑盈盈喊道:“邹将军,好巧!”乾玟随手捞走靠在车壁边的小?伞一撑,将半个身?子探出去,乍眼看,还以为是一只五彩的鹦鹉在“啾啾啾啾”。被她唤的那人,一身?银甲,他没带伞,长?身?立在宫门口,官员们纷纷逃窜,使得他周围空了一大片,孤寂地分?外显眼。他像山壁上唯一的那棵长?松,在风雨中屹立不倒,挺拔清俊,眉目锋利。乾玟却从他冷峻的神情,窥得一抹不易察觉的委屈。像雨打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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