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实在不是郗烬忱的长项。
他跟从河里捞上来又即将要被煮熟了的鱼一样蜷缩起来侧躺在餐桌上,像是在离开了水后连蹦跶两下的欲望都一并丧失。
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喉咙因缺水而干涸,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陌生的气音,郗烬忱又一觉睡醒,半睁着雾蒙蒙的眼睛,完全无法猜到迟聿驷到底想干什么。
这位他不来惹事就闲到什么都不用做的人类最强有些过于有耐心了,从嘴里吐出那两个字后,就一直这样简单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他开口。
冉冉落下的夕阳透过窗帘,将室内染成一片昏沉的暖橘,一天已经快要过去。
迟聿驷倚在扶手椅中,靠在窗边从容地翻看手上的书本。
他翻完书翻报纸、翻完报纸再翻杂志,仿佛自己是个在图书馆认真学习的学者,末了还当面吃了一根从郗烬忱口袋里没收的巧克力棒,并评价了一句非常难吃。
需要澄清的是,巧克力棒并不难吃。
恰到好处的可可脂裹着酥脆的威化夹心,是郗烬忱全世界里最喜欢的口味。可能百分之百的黑巧含量对于正常人而言是难以接受了点,但这对他来讲完全无伤大雅。
他本该为此挑眉反驳,再顺道争辩上几句,可谁让这位忠实的巧克力爱好者现在只是餐桌上一条任迟宰割的鱼,对房间主人的话语暂且不具备质疑与反驳的权利。
夹着链条磨-蹭的身体已经不太有力气,燥热的情绪只靠自己根本无法得到缓解,而不远处的迟聿驷仍然在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纸,纸张摩挲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扶手椅旁的小桌上摆放着一整套精致的茶具,上方氤氲着沸腾的热气,黑色长刀静静躺在它的旁边,仿佛这个黑发男人真的只是在享受闲暇的阅读时光。
“‘感到痛苦的时候,人会流泪’……”迟聿驷语气缓慢地念出书页上的句子,冰蓝色的眸子转向餐桌,“你觉得呢?”
锁链应声绷紧,途经无法言说的脆弱之地,胸膛被连带着拽得隐隐发痛。
被问的人忍不住并起腿,扣在桌脚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碰撞缠绕,动作间带倒一旁放置了很久的玻璃水杯,锁链表面混杂的黏稠水体还在不断滴落,最终在桌面上积成小小的一滩水洼。【玻璃水杯里的水】
喉间灼热又干涩,下方却源源不断地泛起潮意,感知到的空气都有些黏腻难分。
指尖在微微颤抖,他伸手想去碰触,却在半路蜷起手指,转而覆上自己发烫的半边脸颊。
“哈…”郗烬忱低喘一声,喉结不受控制地重重滚动,“真是…恶趣味啊……”
一旦开始尝试思考,大脑就如-沙-□□塌濒临报废。汹涌的晴雨侵蚀掉他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切起来。
光线斑斓变换,视野模糊而扭曲,郗烬忱勉强用手掌撑住桌面,慢动作地支撑着自己发软的身体。
湿漉漉的发丝黏在泛红的眼尾,指节在过程中因用力而泛白,下坠的圈环扣住淤青泛紫的皮肉,在空气中左右摇摆着晃来晃去。
【?】
膝盖磕在冷硬的桌面之上,郗烬忱绷紧腰背,竭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衡,而后慢动作地挺直身板。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低头时,喉间溢出的喘息被齿关碾得七零八落,混着些许压抑不住的微弱泣音。
在一片混乱的吐息间,他听着耳畔自己支离破碎的呼吸,将手指迟疑地抵上()。
触感奇怪得近乎诡异,好像在触碰某种不该存在的禁忌。
郗烬忱试探性地屈起指节,立刻被从指尖传来过电般的感知刺得浑身战栗,紧随而来的停顿太过漫长,连空气都凝成融化的巧克力酱。
腰背在震颤中绷紧成弧,他却随即低笑出声。语调沙哑、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愉悦,仿佛终于认清了某个已定的事实。
扎着小辫的男人慢动作地抬起手,将湿润的掌心摊开在眼前。
散落的银紫发辫垂在颈侧,【他虚握住玻璃水杯,将指尖蘸入。再抬起时,】灯光下的指节水光淋漓,在视线里折射出透明的色泽,他眯起眼睛,唇角勾着玩味的笑意,仿佛被自身这副荒谬的模样取悦。
几乎被打碎的自尊在崩塌的边缘摇摇欲坠,却又有种奇异的解脱感,浮起一丝扭曲的快意,就像是任由自己在渔网的泥沼中下坠。
不加掩饰的音节从喉间溢出。
手指移动着,……
他抬起早已一片失神的狭长眼眸,湿透的睫毛下,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流转着濒临溃散的潋滟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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