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无法放松,不断地与rayder以及团队成员探讨这种催化剂的应用。时间紧迫,像这样的成果很快就会被其他生物科技公司盯上,轻而易举地投入研发。他迅速在文档中整理出自己的想法和应用实现的可能,至于利润……他暂时无法核算出具体的盈利,这项应用将会提升病患的生存质量,但对于利润的保障却未必明确。作为“博英”的负责人,他在与总裁会面的机会上远超常人。他手持一摞文件在会议室等候,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却仍未见人出来。能在总裁办公室停留超过半小时的人,想必非同一般。指尖在太阳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办公室的门打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算亲近但很熟悉的面孔。那个反对党风头正劲的领袖,钟霖秀。文件上的字凌乱起来,觉枫暗忖:“盛氏、宁氏是世交,这位反对党领袖会不知道。”他顺着会议室的门缝见两人在门口寒暄了良久,钟霖秀那家伙才告辞。盛总送别了客人,办公室的门半掩半开,仿佛在无声地邀请人们进入。觉枫等到秘书面带微笑地邀请他,才整理了一下情绪,迈步走了过去。他自认为并非那种会将工作与私生活混为一谈的人,可看着与昨晚迥然不同、西装笔挺的盛总,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地一阵酥麻。他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侧着头看镜尘翻到结尾,才悻悻地说:“盛氏的项目组一致反对,甚至连博英的同事也都不太赞成。”他自嘲地笑了笑,眼周的笑纹随着肌肉的放松而变得更加明显。他眼眸焦灼地看着长桌后的镜尘。“可我想飞一趟墨洲,见见dawn……我拜读过他的多篇论文,他绝不可能是学术骗子。”他越说情绪越激动。他太想要说服盛总了,因为他知道若真要与dawn合作,项目的方向将会有所转变,商业利益未必会随之增长,这种调整并非每位老板都能欣然接受。“什么时候动身……”镜尘用笔在文件上划出了几个重点,抬头问他。“呃……”这个提问与他事先准备的回答大相径庭。觉枫急忙滑动手机屏幕,报出了几个前往墨洲的航班时间……到达墨洲都要在三天之后。镜尘微微蹙了蹙眉:“报告上说时间紧迫。”他撸起袖子看了眼腕表:“晚上八点,直升机可以起飞。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没什么好准备的,可以在路上联系dawn。”他甚至考虑过,如果能与dawn商定一个合适的价格,自己或许也能承担一部分费用。一种莫名的感动把觉枫淹没了。他来不及思考,这种支持是对自己如此,还是对其他人同样适用。眼中闪烁着点点星芒,简直想要一把抱住给予自己无限支持的可敬的老板……但或许因为目前的微妙关系,他反而克制住了,只是握紧了拳,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那双湿漉漉的目光,透着被宽容理解后的感激和被接纳的温暖。镜尘犀利地打断了他,“喂,我可没同意任何事,谈谈看……”“还有……平安回来。”他的声音逐渐减弱。“平安回来”这几个字,他吐露得格外温柔。心中的微蓝火苗,转瞬间化为熊熊燃烧的烈火。他被那目光灼伤,竭力抑制住所有绮丽的思绪……“我先回去联系dawn。”喉结滚动,他随手整理了一下文件,耳尖泛红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当他处理完所有事务,坐进直升机时,时间已经接近八点。机长看起来三十三、四岁,是一位从空军退役的杰出飞行员,拥有十年的服役经历。他简明扼要地向觉枫说明了注意事项,轻声提醒:“座椅后方是盛总为您准备的物品。”觉枫这才注意到座椅后面的袋子,他翻看了一下,发现里边是几件b家的风衣和外套。“墨洲现在正值冬季,您身上这件衣物确实不足以御寒。”飞行员微笑着解释道。直升机的舱门被紧紧关闭,一股热浪涌入机舱,将觉枫紧紧包围。螺旋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与地心引力一番较量后,拔地而起,离开了盛氏大楼的天际线。觉枫眼眶发热转过身,目光穿过夜色,投向那座高耸入云的建筑。二十九层的窗子依旧亮着。玻璃窗下站着一个人,那人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直升机上。觉枫用指尖在那玻璃映出的人影上轻轻描摹,试图触碰到那遥远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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