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道子,好像在找什么人?”“看他那神情,的确啊。”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从门口传来。笑声清亮,带着不加掩饰的轻松自由,将因时妄而凝结的寒气一扫而空。时妄的眉头皱得更深,他的目光向声音的来源扫去,脸上浮现不满。人群中的谈话渐渐淡去,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了气氛中的变化,但没人敢言语。时妄站起身来,等待来人。眼前走近的,却是一张他不曾见过的普通脸庞。那人面容清淡,没有任何好看之处,甚至有些让人觉得平凡,毫无引人注目的地方。这一张丢在人群中再也找不见的普通至极的脸,没法让时妄心中泛起任何一丝波动。时妄的眼中闪过失望,不悦地别过脸。而正和阿临推搡的宁鸢,看到厅内人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那个他曾经的死对头、伤他到底的男人,依旧比往昔更为清俊出尘。只是比起几年前的风采,时妄的容颜里多了许多成熟,眉宇间依稀可见过往的锋芒,但更多的,是寒风中无法抚平的什么东西,冷漠与疲惫清晰可见。虽然身姿依然如往常般挺拔,那一抹淡漠的神情中,傲气仍在。但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不是苍老,而是沉淀,不知道是什么,把他曾经明亮的眼神磨砺得愈加深沉。但宁鸢不可否认的是,时妄的脸依然是那种让人一眼便记住的美。他想起在清虞山上练剑的那些日夜,他看着那人的侧影,宛如月光下的雪影,清冷脱俗,总觉得带着一种无言的悲凉。这一瞬,宁鸢竟感到一阵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面前这人,早已不再是那个让他曾经仰视、一路同行的孟莳了。“丁道长除妖除完了吗?”“动作这么迅速?”“真是名师出高徒啊名师出高徒!”厅内人对着门外的他起哄道。宁鸢表情尴尬,心中有一股酸涩的情绪悄然升起:是的,他幻化了容貌,时妄认不出他是谁。他强自镇定心神,笑嘻嘻地端了杯酒走过来。他轻轻一鞠身,声音里充满了刻意的恭敬:“师尊,您教了徒儿这么多年,大家对我的夸奖,实则都是对您的赞扬。”那声音,轻而朗,却足以激起时妄胸中未曾完全压制的怒火。他冷冷地盯着宁鸢,目光锋利,像一把有形的刀子。然而宁鸢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仍旧是那副谦虚的模样,笑意更浓:“师尊,弟子敬您一杯。这些年,都是您的教导让我真正理解了清虞宗的‘道义’二字,弟子怎敢忘怀呢?”时妄接过酒杯的手紧了紧。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压抑的闷气,几乎想要怒斥出声。然而,现场无数双赞许的目光如潮水般涌来,他不得不认同眼前的境况。宁鸢见状,似乎得到了某种默许,他的笑容愈加放肆,甚至开始故意往时妄的身边凑。这种没有任何避讳的亲密,让时妄的怒火差点无法压制。宁鸢却依旧笑意盈盈,语气轻佻,甚至带着几分挑衅:“师尊,弟子还记得您教我的每一式,每一句话,我可从来没让您失望过。”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时妄冷冷侧目,审视此人半晌,开口:“徒儿下山这么久,可还记得清虞《涉川》剑诀第二式讲究何法?”宁鸢的脸色微微一僵。《涉川》第二式:澹兮若海。混混沌沌、漂洋海中,以静之徐清,方止方息。随即,他却大笑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时妄眼中的杀气。他轻松地拍了拍脑袋,俯身靠近时妄:“这第三式嘛,讲究个快、准、狠!一剑砍下去,脑袋立马就掉了!简单粗暴,干净利落!”他说这话时,那张脸上还挂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场中的气氛一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宁鸢,程家众人目瞪口呆,连程家家主也不由得愣了愣。几位年轻的弟子捂住了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时妄的脸色瞬间冷得几乎能结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恶心。——此人言辞如此粗俗,竟然连这种话都能轻松说出口,简直让他觉得难以忍受,丢清虞宗的人。果然是个粗鄙无知之人。然而,他依旧勉强忍住了自己的怒火,没有直接发作。宁鸢却像是丝毫不以为意,依旧笑得灿烂,一边挽着时妄的胳膊,一边柔声道:“哈哈,我开玩笑的,大家不会当真吧?”他嘴角的笑意显得愈发谄媚,举起酒杯递到时妄嘴边:“来,师尊,此等美酒,弟子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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