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瓒匆匆看了几眼。谢成玉给他的信上无非就是在说,谢家老太傅已经得知消息了,虽然没有在府中发作,但是派了七八个小厮到各家各户走动,大概是在串通消息。这次他们离开的时间很巧。走得时候无人注意,虽然得到了有马车驶出裴宅的消息,但是马车很快返回,没人确定那车上的人有没有跟着一起回来。没人知道裴瓒在哪,惊得那帮做贼心虚的人也没睡个好觉,都在提心吊胆地担心他查到些什么。直到京都城外,裴瓒故意地露脸,让那些别有用心的看清他的相貌,明目张胆地告知所有人他回来了。而且,裴瓒那时的状态并不算好。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脸色苍白不太好看,骑马的清瘦身影也有些萎靡,一看就是一无所获,在观云山受了挫,夹着尾巴跑回来了。就连信上也着重强调,那些人觉得裴瓒的动作虽快,却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竟然是空着手回来的。“哼……”裴瓒看完信,将信后附带的跟谢老太傅联络的人名一一记下,然后眯着眸子冷笑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冷哼,无端地让人心里发毛。他可不止是空着手回来的,甚至还放走了重要人物。“余士诚怎么样了?”裴十七汇报着实情:“在幽明府等到天明后,直接去了京郊的一家茶舍,等了半日,被马车接到了京中的拂清馆。”裴瓒念叨着“拂清馆”三个字,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就先问道:“是谁家的马车?”“属下不知,那架马车改了制式,分辨不出,又因为余士诚身在拂清馆中,属下无暇分身去查,还请大人责罚。”裴十七表情严肃地跪下,动作干脆到裴瓒都没来得及阻止。瞧见这架势,大有裴瓒不抽打他一顿就不起身的决心。裴瓒抿着嘴,思考良久,看着他湿漉漉的衣裳,暂时扯开了话题:“那就罚你把这一身衣服脱了吧。”“啊?”【小裴大人想做什么?】裴瓒上下扫他一眼,背过身去,故作高冷:“我不是沈濯,不需要你替我卖命。”不再解释更多,背着手在屋里转了几圈,仔细思索着余士诚的背景。他始终觉得,这人并不单纯是幽明府的人。余士诚跟皇商余家有撇不开的血脉关系,却又扎根幽明府,在沈濯手底下做事的同时,还和京都城中的世家大族有不清不楚的牵扯。这样的人,必然会有自己的私心。否则,他也不会首当其冲地成为裴瓒的目标。故意放走他,寻着他的踪迹顺藤摸瓜,顺理成章地让幽明府的所有证据派上用场,再配合着谢成玉送来的联络名单,才能真正地如皇帝所愿的那般肃清朝堂。按照原来的计划,下一步应该拿余士诚当诱饵,钓出他背后的势力。可是“拂清馆”是什么地方来着……裴瓒蹙着眉,脑海中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可总是朦朦胧胧的,怎么也听不真切。没等他想起来,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转过身去看,只见裴十七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表情别扭又不情愿,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质,但是又十分利落地解开了衣带,只剩湿透的里衣紧贴着单薄的身体。裴瓒第一感觉是,这小孩太瘦了。从头到尾也就脸颊上还有点肉,四肢细长,驱干也不见得很壮实。看来以后要好好喂饭……裴瓒刚想着要把裴十七安置在他院里,下一秒,他就呆住了。裴十七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语气僵硬冰冷:大人要我脱衣服,莫不是想……”“不是!!!我可清廉得很,你别污我清白!”沈濯那混蛋都教了些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啊!裴瓒一瞬间瞪直了眼,连忙抓起椅子上的薄毯裹住了裴十七,牢牢地按住小孩的肩膀:“听我的吩咐是吧?那从今往后,沈濯那王八蛋说的话,通通给我忘掉!”“可是——”“没有可是!”见着裴十七没有再冒出什么荒唐话,裴瓒才松开了他,并且离得远远的。裴十七低迷地犹豫片刻,抬头时解释着:“这些并不是主人教我的。”“除了那个一根筋从头抻到尾的蠢货还能有谁?”“呃……拂清馆?”裴瓒眯起了眼睛:“十七,你知道拂清馆是做什么的?”作为一个合格的死士,替主人出生入死都只是基本准则,也就是裴瓒大材小用,让他去盯梢,还以为他没什么收获。自从余士诚离开幽明府,裴十七就一路跟随,哪怕对方上了马车,见不得真人,裴十七也没离开周围十米范围,始终保证马车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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