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受惊的马匹一声嘶鸣,抛着蹄子在雨夜中狂奔,将冲上来的捕快撞得四分五散。而后裴十七一剑刺进车厢里,“哗”得几下,裹了华贵布料的薄木板从中间破开,车里的挂饰叮叮当当地碎了满地,车内人痛呼一声,纷飞的木屑中溅出些许血珠。“有刺客!救赵三公子!”乱套了。内鬼也顾不上隐瞒身份,只一片“耿耿忠心”想护住主人。不明情况的人还真被内鬼唬住了,以为车内坐的是与此案毫不相干但又了不起“的大人物”。直到裴十七举着令牌高呼:“大理寺令牌在此!若有违逆,先斩后奏!”那些捕快瞬间蒙了,认出裴十七是跟在裴瓒身边的侍卫,而非什么刺客。裴十七利落地抽出刺穿车厢的剑,挑开车帘,将剑尖抵在了车中人的下巴上。对方眼里满是惊恐,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落,双手更是止不住地颤抖,生怕裴十七一个不小心就会了结他,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说道:“你是大理寺的人?大理寺,无缘无故为何截我的马车?知不知道我是……”“知道!”赵三公子所有的质问都被这清朗一句打断。一路小跑过来的裴瓒气还没喘匀,就听到了这么一句。他喘了口粗气,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故作稳重地走到马车前,“大将军府的三公子,我自然是知道你的。”“你既然知道——”“我不仅知道,我还跟你哥哥很熟呢。”赵三公子立刻哑了声。裴瓒撑着伞,换了身清逸青杉,原先被雨水淋湿的狼狈通通消失不见,比起车上的凌乱,他越发的从容不迫。裴瓒眼里浮现几分胸有成竹的笑意,语速不紧不慢:“下官奉旨彻查幽明府一事,还请赵三公子下车。”赵三顶着那张跟他大哥并不相像的脸,怒视马车下站立的单薄身影:“幽明府的事,怎么能查到大将军府头上?”裴瓒一听,眉梢轻挑,语气中带了几分故人常见的揶揄:“下官何时说过,跟大将军府有关?难道此事不只是跟公子您有关吗?”“你!”这脾气倒是跟他哥一模一样。“哈……”裴瓒没兴趣继续说下去,转身沉了脸色。“来人,请赵三公子小聚。”戴罪秋雨过后,天高云淡。整个京都城中清爽得不似寻常。几朵缥缈的云在碧空中肆意飘散,无拘无束的,好不潇洒。但在朱红宫门之内,气氛却格外的庄严肃穆,从丰天门到文武官员齐聚的朝堂,皆是一派肃杀之气。今日皇帝难得上朝,一个个的大臣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各自手里揣着笏板,打算议一议“家国大事”。“有事启奏,无事——”还没等皇帝旁边的太监喊完,就有人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陛下,臣有本启奏!”“陛下!”皇帝半阖着眼,看似兴致缺缺,甚至有些不耐烦,根本不想搭理底下的大臣,实则用视线扫过同时站出来的大将军赵幸和谢成玉。一瞬间,赵幸和谢成玉相视一眼,彼此都没有退让的意思。不过,皇帝的视线却落在了裴瓒身上。他盯着在角落里摸摸索索的裴瓒,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来。“陛下,臣也有一事想说!”终于找到折子,裴瓒即刻站出群臣之列。皇帝明目张胆地偏心:“裴卿何事?”“臣奉陛下旨意,深入京郊观云山裂谷,彻查科举赌局一事。”裴瓒不慌不忙地开口,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记重锤砸进大将军心里,甚至话说到一半,还故意停下来往赵幸的方向看了两眼。赵幸的脸,好似最近的阴雨天。对方未置一词,裴瓒就顺势继续说下去:“臣夜探观云山,抓捕牵涉此案的余士诚等人,细细拷问,得到了些许有用的东西。”他暂时没有提起赵三公子,而是从怀里摸出一份供词,夹在奏折之中,通过太监的手递到了皇帝面前。皇帝看着那四四方方的供词,蹙起了眉头。【这写了些什么东西?】【又是裴卿写的?】裴瓒面上有些挂不住,是他拟写的供词不假,但至少话术是谢成玉提供的啊,怎么只骂他一个。好在内容并不重要,有赵三的名字就够了。当着一众朝臣的面,裴瓒刻意没说出赵三的名字,仅仅是皇帝手中的供词上有写,他的说辞更是用“等人”代替。不漏一丝马脚,目的就是让赵幸跳进主动他的坑里,逼着对方自乱阵脚,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毕竟,他不信这位大将军心中毫无舐犊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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