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篷里偷看的那位就是前车之鉴。不过这很明显只是谢成玉的说辞。赵闻拓都敢换了仆从的衣服偷跑出来,那谢成玉以审查官员的身份去跟说几句话,也不是什么问题。只在于谢成玉想不想罢了。“你找我,到底要说什么?”时间紧迫,机会难得,谢成玉不想跟他聊些情情爱爱的俗事。赵闻拓也难得冷静:“我听说,那日在朝堂之上,我父亲与裴瓒争辩之时,是你站出来揭发谢家,提供证据,我还听三弟说,在茶楼私下审讯,也有你的参与……”“没错,都是我做的。”“谢成玉,你就这么恨我吗?”赵闻拓不是不激动不愤怒,而是心里的悲凉胜过所有其他的感情,他本想质问谢成玉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话到嘴边,又被他于心不忍地咽下去。谢成玉眼中浮现几分迷茫:“我不该恨你?”“我以为,我们是两厢情愿。”几句话,又绕道了情字上。谢成玉略微偏过身,垂头看向一侧,不知道该怎么回避这个问题。在他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恨。无论是赵闻拓,还是谢家,他是不满,想要摆脱他们带来的束缚,但是提及恨,还不至于。从前谢成玉就像金笼里的鸟雀,被世间最好的食物喂养着,饮着甘甜的花露,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为他打开笼子。直到不守礼法的赵闻拓,以近乎强拆的手段将他送出了牢笼。告诉他:“你本是可以飞的。”谢成玉的确在赵闻拓的身边见到了“世面”,他不苟同赵闻拓的行事作风,却又实在向往那一处蓝天。可惜放纵的自由终究会受到约束。特别是谢成玉这种自小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乖孩子,万般无奈之下,谢成玉被送去了学堂,远离京都的同时,也得知他跟赵闻拓再无可能。那时的赵闻拓可不像今天这样,有机会再到他面前苦苦哀求,而是被打断了腿,尚在昏厥之中,就被送去了边境。缘分强求不来,谢成玉只能寄托于抱负。学堂苦读的那几年,有裴瓒作伴,偶尔逗逗小孩,倒也算不上太无聊,只是那时他还没看到谢家的野心,不清楚把自己培养成谦谦君子的家族是怎么样的泥潭。在外人口中,谢成玉温文尔雅,是世家公子的典范。在外人心中,他是污泥池里长出的纯白莲花,不谙世事,天真得有些可怜,甚至可以用无知可笑来形容。谢家把他教导成品行端正的君子,让他知礼明理,让他忠君爱民,但是从没告诉他,谢家拥有的一切,他谢成玉拥有的一切都是搜刮穷苦百姓,欺压无辜读书人得来的。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你不值得我恨。”谢成玉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后,声音更加平静。“我恨的是搅弄风云为虎作伥的奸臣,是欺压百姓打压寒门的氏族,我也恨我势单力薄,无法做庇佑万民的伞。”“赵闻拓,你有哪一点值得我恨呢?是你薄情寡义,还是你鲜廉寡耻?”“我……”赵闻拓想为自己辩驳几句,说他当初并非不辞而别,但是谢成玉没给他机会。谢成玉重重地甩下袖子:“倘若你是为了这些无关紧要地琐事找我,那我也只能告诉你,赵公子保重,有缘再会。”今天就这么分开,别说有缘再会,下辈子都不一定能见。赵闻拓一个箭步窜上去,拉住谢成玉的手,尚未开口,谢成玉直接反手一巴掌抽了回去。清脆的一声,响彻湖面。心非“我说了,今夜不会让你白来。”沈濯坐在裴瓒的身后,视线被完全挡住,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是一概不知,只在听见那清脆的声响时,感同身受地摸了摸肿起来的脸颊。裴瓒赞许:“是没白来。”就是那巴掌不是他亲自打得,否则能直接把赵闻拓打进水里。沈濯撑着手,对于岸上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只端详着裴瓒的侧脸,从神采奕奕的双眸,到清秀的脸庞。记着在杏林宴那日遥遥一望,比起清逸绝尘的探花郎,和出身名门气派无匹的谢成玉,裴瓒实在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呆坐在席上,浑身上下还带着点刚从下州出来的土气,像极了那木匣里黯淡发黄的东珠。特别在胸前系上红花之后,他不像金榜题名的榜眼,反而像是压婚轿的福娃娃。这样普通的人不会吸引到沈濯。不过,裴瓒怎么会黯淡无光。他分明是皎皎明月。一举中第,辞别学堂,京都里的风土人情打磨掉他身上的青涩气质,如同褪了石壳的翡翠,内里是水润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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