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溜着三角眼警惕地将两人打量一番。骤然看见裴瓒身上的青色官袍,他立刻一愣,从梦里惊醒的迷瞪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反观裴瓒,闭着眼并不瞧他。“主簿大人,这就是闯进来的贼人,背剑的那个一脚把门踢开了。”先前开门的衙役附在主簿耳边告状。主簿心里一沉,方才听见衙役急急忙忙地喊人,他就感觉有几分不对劲。这县衙的鸣冤鼓都几年没响过了。今日突然被人敲响不说,还是在这破晓时分,不是故意扰人安睡,就是等不急了。而当他马不停蹄地赶来,看见来人身上的官袍,心中便有了大概——或许是前些日子说的巡按到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此地冤屈的消息,前来兴师问罪了。主簿微微偏头,掩着嘴,对旁边人说道:“去通知大人,在召集人手,里里外外都围起来。”按理说,一些地方下属小官,看见官袍,不论品级,多多少少的都会畏惧。特别是裴瓒这种从京都而来,专门负责巡视地方的,地方官员不说毕恭毕敬,至少也是以礼相待。可现如今,这位主簿认出了裴瓒的身份,却对他没有半分尊敬,反而厉声呵斥着:“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夜闯县衙!”“他是不是认出你来了?”陈遇晚也学着主簿的模样跟裴瓒低语。裴瓒听过后未置一词,心平气定地看过去,没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但是,暂时充当跟班的陈遇晚没学到他的精髓,直接抬手指向几步之外的主簿,呵斥着:“大人代陛下巡视寒州,尔等岂敢放肆!”“大胆!竟然冒充巡按御史大人,来人将他们拿下!”陈遇晚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一瞬间,他的手便已经握住剑柄,警惕地盯着蠢蠢欲动的一众衙役府兵。陈遇晚缓缓曲腰,肩膀稍微压低,剑随鞘动,鞘随腰转。“噌”得一声,长剑顺势出鞘。陈遇晚斜着眼睛瞟向裴瓒,低声道:“快拿公文啊你!”没想到,裴瓒全当没听见,稳稳地站定,表情也没有一丝慌乱,似乎在等待什么人。“服了你了,等什么呢!”陈遇晚嘟囔几句,下一秒不等对手有任何动作,他直接提剑横扫,主打出其不意。而那些人明显没受过正统的训练。虽然大喊大叫地冲上前,看起来气势十足,然而一脚踹在胸口就不行了,躺在地上痛苦哀嚎,也不知是不是演的。说他们不是陈遇晚的对手都夸张了。这些府兵衙役估计都是随便招徕的,根本不是正儿八经的官兵。平时或许还把县令主簿的话当回事,仗着是官家人便作威作福,但此刻对上有些真本事的陈遇晚,他们就怂了,不是踌躇着不敢上前,就是被轻轻一碰便倒地不起。陈遇晚也没见过这种架势,一剑挥过去,没碰到一个人,但是却齐刷刷地倒了一片。“……”“混账!装什么死!”主簿气得破口大骂,他恶狠狠地盯着似笑非笑的裴瓒,只觉得在对方在嘲笑自己,立刻咒骂着,“什么狗屁巡按,在这寒州的地界,就不可能让你活着出去!”“主簿大人,还真是狂妄。”裴瓒不紧不慢地开口,比起气急败坏的主簿,他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眼神疏忽而至,显得有些过分从容。只是,他开口并非是要嘲讽主簿,而是看见了姗姗来迟的县令。“我当是什么人呢。”被簇拥着前来的县令推开众人,快步上前,凑到裴瓒眼前却未行礼,在上下打量裴瓒一眼后,开始放肆狂笑。“竟然是御史大人,失敬失敬。”语气讥讽,毫无敬意。裴瓒眉头微蹙,垂眸盯着眼前无礼冒犯的县令,他很清楚自己的信息早已被这些人掌握,被点破身份也没表现出慌乱,但他疑心,为什么这人根本不惧怕他。县令后知后觉地补了个敷衍的礼节:“大人这一路可还顺遂?”裴瓒明知道他不怀好意,却又不清楚他问这一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被绑去寻芳楼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还没等想明白,县令忽然后撤几步,背对着公堂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朗声高呼:“巡按御史裴瓒,奉旨巡视寒州,不料中途遭遇劫匪,不幸横死!”“来人——”声音未停,从角落里钻出十几个手持长刀的士兵,看他们的装束和架势,都不是先前那些虾兵蟹将能比的。“假冒者,杀!”县令一声高呼,十几人迅速动身,高举着银刃齐刷刷地劈下。“陈遇晚!”“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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