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瓒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看那架势,似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幸好陈遇晚跑得快,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裴瓒也只能收了气焰,悻悻地躺回去。虽说这人猜得没一个字是真的,但裴瓒的心却依旧跳得厉害。他躺在床上,腰后垫了两三个软塌塌的靠枕,却怎么都不觉得舒坦。只好依着床头,微微阖上眼。他将手心紧贴胸口,内里噗通噗通的心跳无一不在暗示他的慌乱。只不过,他的紧张并非单单是因为陈遇晚的几句话,更多的还是出现在系统空间里的那道虚影,以及对方所说的话。裴瓒越琢磨越觉得不对。起先,他看到的并非是系统空间,而是阴冷潮湿,看似漫无边际,实际上却把他困于一隅的黑暗。摸索着所谓的“边界”,在那时转身,看到了沈濯。“沈濯”说自己死了,死于路上的流寇。裴瓒不信简简单单的几个流寇就能杀死他们三人,但是后来系统的几句话,却让他不得不深思。濒死状态,意识已经脱离本体?这几句话不难理解,甚至裴瓒可以很简单地认为——他离死不远了。甚至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那这种情况下,见到的沈濯又会是什么?鬼魂?难不成沈濯真的在半路被流寇害死了!那岂不是,他也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裴瓒心慌得不行,小心脏也一个劲地狂跳,分明说好了要当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时此刻却忍不住想起乱力怪神那一套。“他肯定不会死的,他怎么能死呢!”裴瓒攥着前襟,止不住地念叨着。莫须有的鬼神之说。就算沈濯倒霉,死在了半路,他又怎么能看见鬼魂!系统不是说了嘛,这个世界依托他而存在。虽然暂时没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裴瓒觉得这个书中世界根本不会存在鬼魂呢。压根就没这个设定好嘛!裴瓒举起手,正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杜绝这荒诞的念头。可是巴掌尚未落下,他便怜惜地看着自己烧伤的手臂,有些于心不忍,最终也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脸颊,全当惩戒过了。打完自己,他又低声念叨着:“那狗东西,肯定不会这么窝囊地死了。”都说祸害活千年,裴瓒对此深以为然。不说沈濯神通广大,而是像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大祸害,怎么会死在小小流寇的手上的呢!绝对没这个可能!裴瓒笃定地点着头,一个劲地默念沈濯不会就此丧命。虽有些不着调,但逐渐也把自己哄得心安。他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斜斜地倚在床头,双手搭在腰上,摸索几下,拿出了先前从门框上拔下来的飞镖。放在眼下端详两眼——整只飞镖细窄小巧,通体乌黑,只有尖端呈现出一点锋利的亮色。裴瓒并不知道这东西属于谁。但是很显然,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陈遇晚并没有人会用这个。不过,陈遇晚始终用剑跟敌人对歭,整个过程落在他的眼里,没有机会甩飞镖。先前,他也并未留意到陈遇晚身上有类似的东西。还能是谁的呢……裴瓒抿着嘴,眼眸半阖,将整只飞镖攥在手心。其实在他的心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看这东西的材质和颜色,他一眼就能想到是谁,或者说是谁派来的人在暗处使用。但他不敢肯定,毕竟那人才刚昏过去没多久,应该没机会继续遣人跟着他。裴瓒盯着手里小巧的飞镖,不知不觉间舒展了眉头,他的视线移向窗子的位置,隔着层层纱帘,瞥着外面耀眼的光。院里没有丁点儿积雪,少了些寒冷的意象。反而是多了些在寒州并不多见的竹子,和耐寒的花草,虽然枝叶大多枯黄,让人仿佛处在秋日,可是澄明的光线倏忽落下,枝叶在风中摇摆,垂影错落,也别有一番趣味。特别是算了算如今的时间,京都城里应当秋意正浓。岁月正好啊。来到寒州后,裴瓒还鲜少有如此闲适的时光。他伸伸懒腰,仗着身上的伤口算不上疼,便自作主张地下了床,在屋里慢悠悠逛了一圈。再绕到院里,才看到几米之外被烟熏得发黑的石墙。“寒州,果真凶险。”父亲,谢成玉,甚至是沈濯都对他提过,寒州凶险。只是裴瓒也没料到,上至官府衙门,下至江湖门派,一个个的都是冲着他的项上人头来的。就好像,哪怕他能活着查清一切,也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一样。而他自己,非但不知自保,还发疯似的强闯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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