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晚捏捏眉心,缓了片刻才说道:“没有,我原本就只想略微休息片刻,没想到会直接睡过去,幸好你来了。”“累了就休息,不要逞强。”裴瓒好歹休息了半日,可陈遇晚却是实实在在地劳累着,片刻未歇,就算这人还嘴硬逞强,裴瓒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了。他想劝人去休息,但是还没开口,就被陈遇晚抬手回绝了。陈遇晚问:“俞典史审问得怎么样了?”“不太顺利,大概是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俞典史虽然做事用心,却不够狠心,行事作风略微软了些,在县令面前占不到上风。”“哼!就该先刺他一剑的!”陈遇晚一拍桌子,脸上的困顿疲倦消失得干干净净,与前一刻爬伏在桌上酣睡的那位判若两人。裴瓒都有些佩服他这股说来就来的怒气,比火药桶还厉害,都不用点火,提个人名说几句话就能炸。刚好,裴瓒现在没有拦着他的打算。对于陈遇晚怒拍桌子的行为也没表达任何不满,仅是用幽深的目光将人从头到尾扫过,侧立在桌边,轻飘飘地说了句:“好,去吧。”“啥?你不打算劝劝我?”“不打算。”裴瓒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记着下手别太重,现在还没到一剑刺死的地步。”“为什么?”“咱们的目的是要审问,而是诛杀,最重要的是从他嘴里撬出些有价值的东西。”裴瓒提及正事,便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着,“他白日就想撞剑,可见他不仅不怕死,而且他知道的秘密远比他的性命要重要,否则不会一心求死。并且,他也不吃软的否则俞典史说了这么久不会没有成效。”“啧……软硬不吃,真是麻烦。”陈遇晚都怀疑,邻屋里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县令,而是死士,否则这张嘴不会这么难撬。“是啊,所以烦请世子爷去刺他一剑,千万别弄死,折了他的脊梁,挫挫他的锐气就好。”“这样能行吗?”陈遇晚不信。裴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一沉,看向了桌上的舆图,语气也跟着神秘莫测:“当然,他不敢不说。”话罢,陈遇晚立刻拔出了剑。审案的事情他不在行,却百分百信任裴瓒。不管裴瓒现在说什么,哪怕是要求放了县令,他也会照做,最多是怀疑一下裴瓒的用心,思考这么做是不是为了让县令出去挨揍。陈遇晚提着剑推门而出,仅是几步的距离,不消片刻就听见他一脚将隔壁的房门踹开,嘴里喊打喊杀地叫嚣着。而在他之后,裴瓒并没有急着去看邻屋的好戏,慢条斯理地卷起桌上的堪舆图,攥在手中,再将陈遇晚留下的手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这才不紧不慢地出门。“大人!不能杀,还不能杀!”“黄毛小子!有种你就杀了我,难道我还怕你这一剑不成!”“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我这就成全你!”裴瓒还没进屋,里面已经闹成了一团。看着地面上投射的影子,俞宏卿死死拽着陈遇晚,却又担心那剑不长眼落到自己身上,陈遇晚也不着痕迹地避着他,县令却是个不怕死的,虽然被五花大绑难以动弹分毫,但依旧抻着脑袋向前,恨不得让陈遇晚砍死。一眼看上去,三人的动作十分滑稽,就像是在演一出夸张的舞台剧。直到裴瓒彻底迈进去,屋里才安静下来。顿时鸦雀无声,几人齐刷刷地看着负手站在门框处的裴瓒。“什么狗屁御史,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动手。”裴瓒微微垂眸,视线搁置在地面上,避让着接下来的剑光血影。而他话音刚落,陈遇晚的剑便以谁都预料不到的速度刺了出去,故意避开县令的胸口,刺进了锁骨下一寸的位置。“噗”得一声,鲜血四溅。这还没完,在血水飙出来的瞬间,他抽剑回刺,刻意调整了角度刺进了相同的位置,然后转着剑柄,搅着伤口处的血肉。顷刻间,惨叫声响彻县衙。异心月华如瀑,伴着寒意倾泻。整个县衙府邸,甚至是整座城都被漫漫长夜笼罩着,静谧,荒芜,从长街到院内,除了偶尔的几声犬吠,能听见的,便只有痛不欲生的吸气声。鲜艳的血珠顺着剑身,一滴滴地坠落,在青灰色的石砖上绽开,犹如颓靡的花。最撕心裂肺的惨叫已经过去了。县令被一圈圈麻绳捆得动弹不得,半跪在地上,在那张白如死灰的脸上,豆粒大小的汗珠不间断地滚落,眼珠颤动,难以聚焦,整个人更是不可控制地颤抖着。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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