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所到的地方,或者说,在这七天里,他跟陈遇晚从没有同时外出过。唯独今日,他们俩人不带有任何防备地外出。还真是像在冥冥之中受到了指引。可惜,裴瓒不信什么缘分。他更相信,在这城中的每一处茶楼饭馆里,都已经提前设下了局。无论他和陈遇晚踏进哪一家,在些许时辰后,便会看见有备而来的杨驰。裴瓒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有些心塞。他没想到这寒州的天竟被杨驰遮挡得如此严实,不仅叫外人看不到里面的疾苦,也让里面的人不得不顺从屈服,为他差遣。抬眼望过去,看似清明的天,则是黑压压的,密不透风。裴瓒站在桌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杨驰。眼里故意染上些不同以往的轻蔑,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可对方是武将,久居高位不说,更是有本身的蛮狠气势在那,如此一对比,裴瓒反倒是有些败下阵来。不过裴瓒也并未气馁。而是在心里暗暗提起一口气,刻意地压低声音,直奔主题而去。“陛下久闻寒州冬灾,白地千里,寸草不长,为体恤百姓,多次下拨赈灾银缓解寒州灾情,可近些时日,仍旧连天地受到寒州的折子,说是灾情严重,又逢冬日,恳请陛下再度垂怜,陛下心中疑惑,疑心那些银钱的去向……我便奉陛下之命,前来寒州彻查赈灾银一事。”“御史大人想怎么查呢?”从外表看,杨驰没有表现出丝毫作为犯事之人的心虚。比起眼前权势不足的裴瓒和心虚作祟的沈濯,杨驰反而更像是此案的主理人。瞧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几人的身份颠倒,端起御史的姿态,来询问这几个不请自来的冒犯者。杨驰无声一笑,眼角的肉堆起,挡住阴狠的目光。而后他提起白瓷茶壶,亲自为裴瓒斟了杯茶水,还自认为礼数周全地推送到靠近裴瓒的那一侧。不过裴瓒并不领他这份情。杨驰便说:“御史大人,本官坐镇寒州十余年,早就敢说,这寒州地界上的消息,就没有越过我能飞回京都的。”裴瓒冷哼一声,不曾说话。“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裴大人要查,可以,但是查出来的结果如何,我说了算。”闻言,裴瓒挑了挑眉。他并非赞同杨驰的提议,而是觉得这话荒唐得让人发笑。难道杨驰猜不到案子的进展吗?还是说,杨驰根本不在乎查到了什么,掌握了什么证据。甚至哪怕查到他头上,最的结果也不会威胁到他?嚣张,实在是嚣张得让人气愤。“大人是想偷梁换柱?”裴瓒表现出来地态度也晦暗不明,没直接拒绝。他的做派落在杨驰眼里,便是畏惧威势不敢拒绝的模样。只见杨驰顿了片刻,看穿了裴瓒的底气不足,轻飘飘地嗤笑一声后,捏着茶杯说道:“御史大人说错了,并非是偷梁换柱,而是这问题根本不存在。”如同裴瓒预料地那般,他在言语上退后半步,杨驰就敢蹬鼻子上脸了。分明前一秒还在说暗中替换真相,下一秒就成了“本就不存在”。这样言而无信的人,就算是此案不涉及,裴瓒也不会与其深交。话说到这种地步,裴瓒仍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抗,反而是转过身,目光犹豫地略过陈遇晚,装出一副在思考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杨驰必须得拿出些让裴瓒在意的筹码,逼其就范。杨驰不了解裴瓒,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此时此刻身在寒州,更拿不出什么利益承诺。但是唯有一点很清楚。那便是,无论是谁,总归是惜命的。特别是像裴瓒这种前途无量的朝廷官员。未来的无限仕途,权势地位,锦衣珠宝,都得有命才能享受。杨驰举着茶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回味着咂咂嘴:“御史大人若是不想这么做也没什么,毕竟在您的眼里,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而您清贵高洁,不愿与我合污,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如此一来,怕是您要留在寒州了。”“你敢威胁他?”旁边的裴瓒还未开口,沈濯却忍不住了。“威胁?我也不过是谈谈利弊,御史大人就在京都,应该最清楚了。”在沈濯的心里,替皇帝查案并不重要。就算是将寒州里外清理得干干净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整个大周上下都烂透了。只处理这某一处,而不整肃全局,是起不到丝毫作用的。还极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触发了全局的崩溃。况且,就寒州一事而言,让杨驰伏法也并非根本,而是要切断这人与其背后势力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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