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说就算了。”裴瓒已经猜到是谁,只是懒得理睬沈濯的别有用心,轻轻地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作势要往屋里走。沈濯赶紧跟上去,有些心急:“是千面红。”“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寻芳楼待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知道这楼里的事情?”“还真是如此。”沈濯挑挑眉,接着说,“她早就知道寻芳楼花魁的身份有问题,甚至隐约找到了一些跟北境来往的线索,可是被提防多年,至死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进入。”这些话听了,叫人唏嘘。说到底,千面红是兢兢业业地在寻芳楼待了十年,花魁对她有恩,她也将青葱年华献在此处,可到底还是没被当做自己人,至死也不知道真相。留意着那满墙的刀剑劈痕,裴瓒也不难想象,千面红在最后会是多么歇斯底里。还真是……报应不爽啊。裴瓒略微沉了口气,胸腔里也没有觉得多激动,反而感同身受地浮出零星的落寞,声音随之冷漠:“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会跟你联手吧?可你到最后也没对她坦白,你真是坏透了。”“冤枉啊大人~”沈濯笑嘻嘻地喊冤。“在流雪偷梁换柱伪装花魁身份之时,你就已经知道了寻芳楼的底细,愣是没给千面红透露丝毫的消息,你有什么可冤枉的。”裴瓒一语道破沈濯的心思,没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毫不留情地继续逼问着,“说说看,一个久不在寒州的人,知道的却比寻芳楼楼主还多,是谁告诉你的呢?总不会是半夜梦到的吧?”沈濯张了张嘴巴,一贯能言善辩的他,此时也被噎得说不出来,此刻同样在脑海中绞尽脑汁地盘算着,该怎么回答。然而裴瓒不给他这个机会,继续牙尖嘴利地讽刺着:“你该不会要说,幽明府手眼通天,没什么消息是你得不到的?”被提前道破了心思,沈濯都要猜测,是不是裴瓒身上还有什么能探听心声的物件。他犹豫着,没打算把真相告知,只想继续糊弄,便直接抓起了裴瓒的手,贴在胸口,高喊了声:“裴瓒,你最是知我。”隔着薄薄的面料,指尖传来对方的温度。裴瓒没像往常一样飞快挣开,而是撑平了掌心贴着对方胸口,在微末之处感受着沈濯越来越躁动的心跳。忽而他抬起眼,直白的眼神带着扑朔迷离的意味凝视着对方,心里也一片茫茫,叫人弄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紧接着,手指蜷起来在沈濯的胸口圈点,看似不着痕迹地轻点几下,实则勾住了沈濯的心思,轻轻往外一带。“我不懂你,沈濯,我当真不明白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裴瓒心里的疑惑很多,就算沈濯配合,愿意剥丝抽茧似的如实想告,他也问不完,当然,他更看不清眼前的路,更不知道在茫茫虚无之中,该何去何从。每每将视线投落在这人身上,感觉似乎可以恒久信任之时,沈濯却总会给他带来些猝不及防的意外,如一记重锤,狠狠砸下,让他狼狈地逃窜,收回所有的信任,以致完全放弃所有的试探,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但是每当沈濯再央求着说“可以信他”的时候,总难免交付些许真心。裴瓒觉得自己果真是记吃不记打。下落“罢了,本也不是事事都要清楚缘由的。”更何况是你。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才是最好的。什么都要较真弄清楚,又免不了纠缠,到时候闹得两厢不快,反而与最初的心思背道相驰了。突如其来的心灰意冷,叫裴瓒生出几分失意,连带着手上也卸了那股执拗的力气,摆出悉听尊便的架势,随意地被沈濯抓着。可对方执着了须臾,像是洞穿他的心思一般,突然顺着他的意松开。看起来,两人都没有僵持的意思。只是在裴瓒的手空悬了片刻,心里也随之萌生出错愕之意,正当他抬眼用困惑的神情看过去,沈濯的态度又突然强硬起来。沈濯二话不说,重新抓起他垂落的手,坚决地把他拽进屋里。这人虽然面上平平静静,不改风云,可瞧着总叫人背后生凉,似是在不动声色之时改了心意,从一片晴好变得阴沉。沈濯拽着他,快步冲向屋里,匆匆几步到了衣橱前才突然刹止。裴瓒猛地一踉跄,险些撞到沈濯背上,摇摇晃晃地稳住身形后,盯着对方的背影,更觉得这人不对劲——这厮貌似被他的一句话激怒了。虽然在对方脸上看不出半分怒意,可裴瓒不是傻子,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沈濯的情绪变化,分明片刻之前还佯装嬉笑,后来那份浅薄的欢愉被彻底一扫而光,叫隐藏在底下的愤怒感伤,通通浮到了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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