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明扼要地说清了原因,让裴十七领着三四个熟悉的人手,连夜出发直奔幽明府。剩下的那几人,包括流雪在内的,他也不让人闲着,而是让韩苏领着,一起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在明日天亮之后,就回去京都城,提前打听一下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特别是关于皇帝和盛阳侯府的。至于他自己,左右被人盯着,也离不开庄子,索性只留了鄂鸿一人作陪,与他共同留在这红玉庄里。他倒要瞧瞧,究竟是什么事,导致他不能即刻回京都。亲临裴瓒将身边的人都遣走了,陪在身边的也只有鄂鸿一人。他倒不是像信任韩苏那样,全心全意地信任着鄂鸿。而是身在陌生的环境,周围没有熟人,吃穿用度也都由人掌控着,实在是不够安全,索性留个懂医术的在身边,必要时刻至少可以保住性命。他派出去的人也走了四五日。这几天里,除了裴十七送回来几条无关紧要的消息外,旁人那里都是静悄悄的,就连裴瓒所在皇庄的管家理事也不怎么打扰他。一来二去,裴瓒反而落得清净。不过他在寒州忙碌惯了,一时让他闲下来,反而不自在,每日便在庄子里四处闲逛,或是到山间走走,瞧瞧满山的红叶,打探着庄子的情况,同时又思索着玉环一事。据他了解,这所皇庄是太后娘娘名下的田产,每年的收获除了缴税的那部分外,都是要充入太后的私库。只不过听此地庄户人家的说话,每年从宫里来巡视的人并不多,大多也都是走个过场,从来没有大招旗鼓地插手过庄子上的事务,此地的主管们也不是太后派来的人,反而多半都跟长公主有着匪浅的关系。与长公主有关,可将他安排在此的人却是皇帝身边的孟公公……裴瓒一时有些搞不清他们之间弯弯绕绕的关系。按理说,太后身为长公主的生母,偏心她一些,将私库里的庄子给她也无伤大雅,可孟公公又是怎么回事呢?裴瓒百思不得其解,只念叨着不要过多插手皇家内事。他甩了甩袖子,便将心事搁置,懒散地躺回藤椅上,拉了拉身上的薄毯,手中捏着几片碎玉,空落落的眼神落在成堆的黄叶上。天气越发凉了,京都也是如此。“大人,怎么愁眉不展?”鄂鸿端着盏热气腾腾的药膳汤出门,一抬眼就看见藤椅上毫无精气神的裴瓒。自从来了庄子,鄂鸿像是领了命令似的,对裴瓒每日地膳食格外用心,甚至时常亲自下厨。可是他细心喂养的人,并不给面子。非但没有恢复以前那般精神抖擞的模样,反而整日郁郁寡欢,眉头也总是不经意地凝着。好比现在,裴瓒穿着一身柳青色的长衫,用料裁剪都是极好的,衣裳上绣的花纹也衬他,安安稳稳地躺在藤椅上,一眼望过去,衣衫泛着莹润的光,衬得他好似位清雅的公子。可惜他身形窄瘦,撑不起衣裳,显得他并不雍容,也没有富贵的气态。特别在裴瓒听见鄂鸿的声音后,微微偏过头,眉头紧蹙,凸起的眉峰加重了他的愁情。仅一眼,鄂鸿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乐呵呵地将热汤放在桌上,说道:“大人一味地担心别人,反而不利于自己的气运。”“先生还信这些莫须有的?”“医与巫向来是不分家的,医从外治病救人,巫从内宽解人心,又为着‘百病由心起,治病先治心’,所以信一信也未尝不可。”裴瓒垂眸扫了眼冒热气的药膳汤,闻着空气里与檀香混在一起的复杂药味,他不禁耸了耸鼻尖,连忙说道:“我没病,先生无需再准备这些。”鄂鸿却说:“大人身体康健,只是心情忧郁。”裴瓒言语刻薄,表露出几分抗拒:“喝了这些也无济于事。”“大人近些日子不仅劳心劳神,还时常记挂公子,处在凉凉秋日,若是不注意保养,只怕离着病气袭体也不远了。”提起沈濯,裴瓒虽没有说话,却是毫无善意地瞪了鄂鸿一眼,似是在埋怨对方多嘴多舌。而他瞪完之后,想着鄂鸿总有说不完的道理来劝他,现在不喝也逃不了下一次,于是他端起海碗,将颜色怪异的汤水全部吞咽下肚。比起前几次那些奇怪味道的药膳,这次的味道更不好。腥气很重,不知添了些什么奇怪东西。鄂鸿瞧他难看的脸色,赔着笑:“大人别嫌弃,虽然味道不好,可用得都是真材实料,保管药效十足强身健体。”裴瓒没有开口,只掀了薄毯坐起身来,忍耐着那股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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