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找出下毒之人,以及后续如何处置,还得细细琢磨……缠绵冬日里,天黑得早,加之今日天气有些阴沉,才到申时,屋里便昏黑得看不见东西了。裴瓒只好收着那几张药方,离开厢房。此时,道馆里还没点亮灯笼,仅是魏显的屋里有光,他刻意留意了几眼,却没发现人影。走出长廊后,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当班的捕快。换了一批人,这些人没阻挡他。只有一位年纪略小的捕快在他出来后,紧赶慢赶地跑到他面前,对他说了句:“大理寺事多,与您同来谢大人提前回去了,不过前院还有位公子在等您。”谢成玉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回忆他进后院时,谢成玉那阴沉的脸色,想来是对沈濯的突然出现有些不满,不过碍于眼下的事情,谢成玉并没有发作。放任这俩人在前院待着,虽说一个正殿里,一个在院中,可难免会看见。凑在一处,生出些矛盾也说不定。裴瓒微微抿着嘴唇,觉着是自己思虑不周,不该叫他们两人碰面,可他也实在没想到沈濯会追到这里来。他悠悠地迈着四方步,有些踌躇,不知道待会见了沈濯该说什么,不知道是先问问谢成玉的事,还是跟他坦白一下绿藓,同样的,他也不知道来日该如何面对谢成玉。只得先在后院晃晃悠悠地转了片刻。直到裴瓒被风吹得有些冷了,裹紧身上的斗篷,不经意间看见几个捕快挑了灯笼挂起来,他才下定决心离开。掀开厚重的帘子,从小门进入正殿,那一瞬间,明晃晃的烛火照得裴瓒眼睛疼。按理说,应该是在裴瓒掀开帘子的一刻,沈濯就立刻迎过去,拉着他地嘘寒问暖,再故作矫情地埋怨裴瓒将他一人晾在这里,可这次裴瓒掀开帘子,正殿里的人却安安分分的。准确的说,沈濯在安分守己地跪拜三清。“我与裴瓒,不期圆满天下事,只愿朝暮厮守,年年相伴。”也许只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认真又虔诚的沈濯了,不过将心愿说出来,还能灵吗?裴瓒不信鬼神,也不懂这个。他只是走到一侧,小声地提醒了句:“心里所求若是说出来,还能实现吗?”凑巧的是,沈濯也不懂,懵了片刻,说道:“它要是不让我如愿以偿,那我就砸了它,顺便屠尽京都,让这三清香火断绝,再无重塑的可能。”裴瓒没把他的话当真,但仍旧蹙了蹙眉:“你也不知道避讳?”“我不信这个。”沈濯吹了香,干脆利落地起身,随手将手中的香查到供桌上,转身走向阴影中的裴瓒,“我只知道,想要的东西得靠自己争取,明着争不来,便暗地里偷来抢来。”话罢,他拉住裴瓒的手,将人往怀里微微一扯,轻松地在裴瓒唇边蹭了下。这些不正经的小动作,引得裴瓒质问他。“谢成玉怎么一言不发就走了?”“他想走就走,腿长在他身上,我还能强留不成?”提起谢成玉,沈濯的语气也很不客气,一听就是生了嫌隙的。裴瓒微微垂眸,大致想明白两人间发生了什么,只温声细语地说着:“他近日本就事多,又为着我才来的城西,本就是我欠他……”沈濯吃味,不等说完就打断他:“你要是能像在意他一样,在意我就好了。”裴瓒抬起头:“这不一样。”沈濯一个劲地胡搅蛮缠起来:“我知道你与他相识已久,情意深厚,只是你未免也太在意他了,想想你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比我重要些,也不知道我在你心里,能不能挤出来一寸的位置。”虽说是在无理取闹,但沈濯也怪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在裴瓒心里,他并不是特别重要的存在。沈濯也清楚,裴瓒看重自身,看重父母家人,看重那些积年累月的感情,但他未免也太不受重视了,就好像,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能将他取代似的。这番心事,毫无保留地被裴瓒听了去。裴瓒一时沉默,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他对沈濯的感情很复杂,谈不上有多爱,也不似对待旁人那般纯粹,细细的捋下来,更像是万般无奈的妥协。但若是让他真的割舍了沈濯,也不情愿。沈濯带来的情意,就像他这人一样,催促着、趋势着裴瓒,让他在混乱之中犹豫的时候,快刀斩乱麻。看似仓促,实则是做出最好的抉择。无奈之举,却是在水深火热中最好的答案。“小裴哥哥,怎么谢成玉一直叫你言诚?我却不能这么叫呢?”沈濯拈酸的语气听得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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