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显,这人在道馆里待了许多年,对道观中的事物应当是无所不知,可不知道为什么,裴瓒总觉得不能直接去问他。清源道观从前的道士哪去了?被杀的道士里有没有和长公主常来往的?为何在厢房里会发现绿藓和药方?……这些问题都亟待解决,可他若是一旦去问了魏显,反而有打草惊蛇的风险。毕竟,那位是道馆里唯一的老人了,就算魏显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背地里作案的人,也会时时刻刻盯着他。裴瓒去找他,就是把人往风口浪尖上推。现如今还不是启用他的时候。“不行,我要去一趟义庄。”“义庄?现在?”沈濯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眼见着太阳落山,天寒地冻的,沈濯自然不想他去,可裴瓒一副铁了心的模样,任谁也无法阻拦。裴瓒道:“我想去查查那些死者。”“先前那六具尸首不是失窃了吗?”“不,不是那些,是清源道观的道士。”“为何?”就算要去,也应当是为了那几具中毒而亡的尸身去的。裴瓒在原地踱步,兀自转了几圈,想明白了才对着沈濯解释道:“清源道观发现火油,俨然是跟先前城西失火脱不了干系,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些个道士离奇死亡,叫人生疑,我要去瞧瞧,他们是怎么死的。”“你能看出来?”“不能。”裴瓒坦然地摇摇头,“我不是仵作,自然不知道如何查验尸身,但我必须要去看一眼。”他神情坚定,已是胸有成竹。裴瓒要去查的,并不是那些人因何而死,而是要去看一眼那些尸身,想想他们为了什么事身亡……是因为替谁放火烧了城西?还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另外,义庄不是失窃过吗,他倒是要瞧瞧,今夜是否还会有人前去。沈濯见他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知道劝不了,可义庄不是别处,本就阴气重不吉利,当即就拉住裴瓒,跟他一起。出宫后立刻让人安排马车,顺带也把流雪喊上了。轮到裴瓒不理解了。“叫上流雪做什么?那是义庄,不是香料铺子,又是大晚上的,她怎么好去。”“你也知道是晚上啊?”沈濯同样没好气,“我知道你是觉得那些人跟绿藓一事有关,才要去看看,但是没有精通此行的,你也瞧不出什么,如今鄂鸿先生被留在宫里,能用的也就流雪了。”“可她……”“你放心,流雪在幽明府待了十多年,为了研习医理,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还多,她熟着呢。”沈濯勾住了裴瓒的手臂,“裴瓒,相信她,也相信我。”义庄远在城外几十里的地方。快马加鞭地赶过去,至少也得大半个时辰,裴瓒算了算时间,咬着牙上马。入夜以后,气温比白日里低许多,经过连片的树林,更有寒风呜呜咽咽地吹过,像幽怨的小鬼,成群结队地阻拦他们的去路。这一路上他提心吊胆,时不时被不知名的动静惊扰,好在一圈人围着他,没出什么岔子。等到他远远地看见义庄的白灯笼时,心才平静了。走在最前方的谢成玉率先下马,挑着灯笼去叩门,然而不管他怎么拍打,里面都没有动静。通常情况下,夜里也是需要人守着的,特别是今日出了案子,义庄也遭窃,很是不平静,正是需要看管的时候,必当有人守夜。可谢成玉接连敲着,一直没人来开门。见状,最后的裴十七翻身下马,拔出随身的匕首,如同只灵巧地小猫一样闪身跃上院墙。身上裹着夜行衣,加之这孩子本就瘦小不显眼,被纷乱的树杈挡着,在跳到院墙上的瞬间,就没了人影。裴瓒屏住呼吸耐心等待,在沈濯的拉扯下,探头往义庄大门的方向瞧着。并没听见动静。片刻之后,从门缝里突出锋利的刀刃,在月色下,倒映着银光,将门外的谢成玉吓了一跳,他踉跄地后退半步,一抬眼,透过门缝,对上了裴十七凶狠的眼神。“十七!”裴瓒连忙喝止。他不知道裴十七打算做什么,但是他也瞥见了那抹凶光,为着谢成玉的安危着想,他急急地将人喊住,并且即刻下马往那边跑去。裴瓒一把将谢成玉拉至身后,推开了身前那道门。被抓包的裴十七不仅没有任何躲闪,还盯着谢成玉,擦起了他的匕首。裴瓒看看他,又瞧瞧谢成玉,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安慰道:“没事,他只是性子孤僻。”谢成玉不是没见过裴十七,之前见面的时候也不这样,最多是沉闷了些,但不至于对他有杀意,方才他可是瞧得真切,那双冷清的眼眸里,分明透着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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