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日子,裴瓒没有大刀阔斧地做过什么,一直小心警惕,直到今日才在玉清楼里漏了些踪迹,没想到青阳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找了上来。如此急躁,是怕他真的问出些什么吗?裴瓒抬眼望着方正的院墙,和院墙之外青白色的天,他忽然叹了口气,转身将房门关上,没有留给沈濯多余的视线。天色已然大亮,未藏冬的鸟儿叽喳叫着。屋里的灯也不再那么显眼,仅是晃着人影,大概能映照出裴瓒的动作。沈濯不再盯着。“一个女官而已,怎么能如此对待世子爷?”谢成玉的语气夹枪带棒,看似关切,实则没有半分的好心思,明里暗里地说着沈濯不受待见,连长公主府的仆从都敢给他脸色瞧。只可惜,这是事实,沈濯无法反驳。兀自提起小炉上的水壶,倒了些茶水,沈濯盯着那腾腾的热气,心里多番盘算。他还是很难相信,他的母亲,长公主殿下会与绿藓之事有所牵扯,更难以相信,会派遣刺客去刺杀裴瓒。先前为了将裴瓒安置在红玉庄,他去长公主府时说得明明白白,他先前并未有过心动之人,只有裴瓒,让他不自由主地紧张在意,不管将来裴瓒是作何选择,他的选择都只有裴瓒一人。如今,长公主如何会驱使这种事,难道说自己体验过与钟情之人生离死别的痛苦,就要让他也来一遭吗?沈濯捏着发烫的茶杯,手指微颤。他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不管这件事是否与长公主有关,他都要再走一遭,去说清楚。“嘭”得一声,茶杯被搁在桌上。眼见着沈濯起身,有离开的意思,谢成玉挑起眉毛问了句:“世子爷要去哪?”沈濯剜他一眼,越发觉得裴瓒交友不慎:“我去什么地方还用得着跟你说?”谢成玉微笑:“言诚希望您等他。”“长公主府。”不留在这里,至少要让人知道他去了何处,免得以为他是心里愧疚,故意跑路。沈濯不耐烦地交代完去向,走出屋子的时候,玉清楼里的扫撒奴仆已经开始打扫后院了,甚至连后街上都有不少人来往出行。他陪着裴瓒熬了一夜,从皇宫到义庄,辗转来往,原本笃定不疑的心思,却因为这遭又生出些嫌隙了。“裴瓒,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你毫无芥蒂地信我呢……”沈濯没乘马车,兀自走在街上,喃喃自语。身旁人来往自若,他没有分出心思去留意街景如何,直到后方马蹄疾驰,他才回过神来,即刻转身向后望去。只见一人纵马驰骋,手中旌旗飘扬,暗红旗帜在青白的天色中分外显眼。同时,那人还声嘶力竭地喊着——“边关大捷!”“闲杂人等避让!”“闲杂人等避让!”接连不断地嘶喊,吸引了一众人侧目,细细听他说的话,无一不是心里震颤。边关大捷,北境的战事有了进展。京都正街上,传信官纵马疾驰,两侧行人主动避让,宽阔的道路直通宫门,现在早朝还未结束,虽然皇帝不一定露面,但是此等消息穿进宫里,恐怕这早朝皇帝不来也得来。不过这些都不是沈濯需要思考的,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许久之前递送的金泥印信,那封信里直言边关逆党,先前在寒州,王府里的那位也是因此才与裴瓒结识。沈濯心里一紧。暗自想着:不知老王爷是否康健?应当没有出什么岔子。最大的逆贼已经倒台,就算阵前还潜伏着些不安分的,失去了后台,他们也只能隐忍。眼下,更要紧的是沈濯要去长公主府,谈谈关于裴瓒的事,至于旁人的父亲死了没有,他暂时还没有心思去搭理……今日不算好天气,从晨起时就不见日光。幸而前线传来的消息足够振奋人心,随着宫里传来的隆隆鼓声,街上的人也欢欣雀跃。早朝未散,听到捷报后姗姗来迟的皇帝大肆嘉奖着阵前的将士,依据着捷报上的名字,升官的升官,赏钱的赏钱,甚至瞧见京都城里的初雪,都在赞叹这雪实在祥瑞。“言诚!前线捷报!”谢成玉乍听了消息,就急忙赶来玉清楼,肩上都落了层细密的雪,也兴高采烈地忘了拂去。正巧裴瓒刚从后院的屋子里出来,手里攥着几张供词,脸上难掩疲惫之色。“捷报?”裴瓒一时思路混乱,以为听错了。谢成玉道:“你不是与陈家王府的世子相识吗!怎么听到这消息还不高兴?听说今日一早,前线捷报送至宫中,陛下大喜,封赏了一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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