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打了几天,就偃旗息鼓了。还说是那位要立威的小王爷是个草包?压根没什么真本事,才导致北境一路溃败?裴瓒不信,谢成玉也不信。在他们眼里,更倾向于北境在隐藏实力。北境的整体实力是不如大周,人员稀少,粮草匮乏,可若是在边境之地真刀真枪地拼起来,大周未必能在北境手下讨到好处,就算是赢,也会是惨胜。现如今赢得太容易,让边疆的将士们松懈了,恐怕也会让京都里的皇帝得意忘形。而那时候,这把藏在暗处的匕首,恐怕会给大周致命一击。裴瓒按照原书的内容,说出自己的担忧:“北境降得如此之快,本就蹊跷,可如果北境再以遣送质子的名义,向陛下表忠心,只怕陛下也容易掉以轻心,届时……”“可陛下知晓信中内容吗?”面对谢成玉的疑问,裴瓒并没有回答,可答案已经明了。谢成玉目光微沉:“在这个节骨眼,陛下召康王入京,用意颇深啊。”“康王这些年身在封地安分守己,虽说不曾有什么大作为,可胜在知人善任,明白事理,让手底下的人将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在诸王当中算是不错了,而他又与陛下亲厚,倘若当真在以后出了什么岔子,康王可以暂时托付。”裴瓒早已日夜盘算过,康王这次进京的确是为了替皇帝排忧解难来的。一是为了在北境一事上需要有人警醒的,这位“置身事外”的王爷很是合适,二是就算来日变故横生,皇帝一时心力交瘁,这位康王能够暂代一二,甚至……托孤也未尝不可。但是风言风语里传的那些,绝无可能。谢成玉听完他的话,再扫一眼棋盘,彻底弃子不下了,后仰着靠在椅背上。他进到大理寺里也有些时日了,比起从前,事情多了,见识得人情冷暖也多了。也有谢家威势不复往日的缘故,处在鱼龙混杂的大理寺当中,越是能感觉到朝中那蠢蠢欲动的暗流,也更能看到那些趋炎附势的嘴脸。他想,从前站得太高,看不清脚底。现如今抬头仰上去,反倒是对曾经那些嗤之以鼻的行径多有感触。不过,谢成玉还是谢成玉,就算弃官不做,也学不来那些惺惺作态的小人。窗外融雪声簌簌,他搭在扶手上的指尖轻颤,脑子里想的,除了所提及的康王,便是裴瓒给他看的那封信。王师回朝,有些人也要回来了……他与家中族老的纠缠,是他赢了,可他也输了。从前谢成玉就明白,无论自己有多看不惯官场的那些蝇营狗苟,谢家与他始终都是一体的,损谢家就是损自身,他也想过谢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他也不会好到哪去。所以,如今的一切,旁人的白眼与长辈的唾骂,他都是甘愿受着的。毕竟,这些与血脉相伴的关系,他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但是对于某些人,他逃不逃得开取决于自身的想法,可偏生事到如今,他越发看不懂自己的心思了。感受到丝丝寒风,面上的疲倦之色却不见了,睁开眼,望着屋外檐下垂落的水珠,也望着这红玉庄四四方方的院墙外的天。谢成玉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康王久不在京,从前与你家也没什么联系,可现如今你对他倒是熟悉啊。”什么知人善任明事理,这些事,一听就是有人教给裴瓒说的。裴瓒扫了谢成玉一眼,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甚至语气还有些酸:“我是小门小户出身,祖上都是些一根筋的,哪有谢大人见多识广,自然要低三下四地求了人来,才能知道些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的消息。”谢成玉意味不明地笑着。裴瓒还要添油加醋地说几句他的心酸不易,突然下巴尖一凉,被人托着抬头后仰,正对上沈濯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你何曾低三下四地求我?”沈濯是矫揉造作的好手,装起样来,要比裴瓒强上百倍。此时分明是学着裴瓒的语气说话,可是连带着他微蹙的眉头,倒没有半分刻意的痕迹。“这些消息都是我派人没日没夜地奔走才得来的,怎么就是从指头缝里透出来的呢?难道说,旁人不稀罕的,才是小裴哥哥想要的吗?若真如此,反而是我会错了意。”议和沈濯说是大半日都会待在京都城里,裴瓒独自一人待在红玉庄里,赏雪也赏烦了,觉得无聊,便邀了谢成玉前来。可是还不到俩个时辰,人就回来了。还风尘仆仆的,像是很着急。裴瓒攥着对方微凉的指尖,指腹轻抚过缰绳勒出来的痕迹,问道:“这么着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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