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对于陈欲晓而言,于兄弟无异。而裴瓒此举,将他们安插进质子府,虽然做得都是些细碎小事,却也不能说绝对不会陷入险境。万一会出现意外,陈欲晓还会答应他吗?裴瓒犹豫着,打算将那些潜在的危险一一说明后,再让陈欲晓做决定。可是陈欲晓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陈欲晓摆正坐姿,收起那份嬉笑的姿态,板起脸,直勾勾的盯着裴瓒的眼睛,如一道箭矢,射穿心神。“裴瓒,就当是为了我的父亲。”倒戈裴瓒当然理解陈欲晓替父报仇的想法。他原本就觉得,平襄王死得蹊跷,但是由于陈家兄妹对此模糊的态度,和皇帝急着操办平襄王的丧礼,他便没机会了解内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当事的几人不曾主动提起,他这个外人便更不好说什么。只能叫其稀里糊涂地盖过去。而现如今,陈欲晓“为了父亲”的话一出,裴瓒心里也大致明白了。可惜他的扳指不见了,否则还能在对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再探听到更多的消息。裴瓒略微丧气。转念想到,这人是陈欲晓,压根没必要将扳指用在她身上……有了陈欲晓的助力,裴瓒自然不再整日垂头丧气,很快便调整了心情,将陈欲晓挑选的人手安插进了质子府当中。她选的人都是自小跟在身边的,信得过。那些人还长得人高马大,有一身武艺,裴瓒干脆将他们安插在门府护卫当中,一有什么动静,他们也方便动作。其中几个伶俐些的,则是安置在质子身旁,近身“保护”。裴瓒脚不沾地地忙碌几日,不仅上下打点、内外疏通,还把这事光明正大地告到质子面前,让他不得不把人接纳。那假冒的质子当然不情愿。可耐不住裴瓒搬出皇帝,搬出大周与北境的关系来说嘴,对方也不能不答应。“所以……”隔了几日,三人在茶楼再度聚首。陈欲晓听完裴瓒的安排部署,颇为疑惑地敲着手中棋子,问道:“你费尽心思地安排人到质子身边,还跟他讲明了缘由?”“非也。”裴瓒故作高深地摇头,“我并没有讲明缘由,只是跟他说了这几人,这些事。”陈欲晓道:“何必呢?瞒着他岂不是更好?”一直沉默的谢成玉落下一子,他起初也想不通裴瓒何须如此大费周章,但是眼见着棋盘当中黑子被围,无子解救,他看着手中将在缺口处落下的棋子,忽然就明白了裴瓒的用意。“对方既是来自北境,那对于大周安排的所有人,必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信任,与其暗中安插人手,去做那些盯梢的事情,不如直言来意,让人忌惮的同时,又会大胆地安心。”“安心?这如何叫人安心?”陈欲晓越发不理解,“若是我的院里有些二心之人,那我可是连觉都不敢睡了。”裴瓒道:“身边都是异心之人,有何区别?”没有区别。都是危机,提防一个与一群,毫无区别。北境质子,无论身份真假,现如今在京都中的处境,都不过是一只不得自由的羔羊,四面八方是逼近的屠刀,区别只在于刀尖锋利与否。而这位假质子就算没有那么多深谋远虑,他肯定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与其藏起身份,让这位假质子继续生活在心惊胆战之中,对着别人的身份不断提防,还不如直接坦白,让这人生出些变了味的“安全感”。“可是……”陈欲晓挠了挠头发,下意识地还要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总觉得,裴瓒这么做有些莽撞了。万一,这位北境质子要拼个鱼死网破,在坦言自己目的不纯时,把裴瓒抖搂出来呢?瞧着她抓耳挠腮的模样,裴瓒就算没有扳指,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所顾虑的。”“哦?万一他把你卖了,你该如何?”裴瓒对此事颇为自信:“且不说他有没有胆量去坦白心思,只论他现在做的这些事,还有谁看不出来吗?”陈欲晓装傻充愣:“啥?”“……”裴瓒轻咳两声,微微阖眸,“他与康王。”假质子的目标过于明显。紧紧地勾着康王,没有半点遮掩。这倒也不是说说,来日质子抖搂所有事情时,裴瓒会因此免于一难,而是所有人都将他的小动作瞧得明明白白的,就算他要拉裴瓒下水,旁的人也只以为这位质子是走投无路,要拉人垫背!无关秘密的事,怎么能证明裴瓒监视他呢?“近些时日,他与康王来往得越发频繁。”裴瓒端着茶杯,轻轻吹散那氤氲的热气,“除了不允许离开京都城,皇帝未曾下旨约束他的行动,于是他便在城中四处活动,每每遇到些不方便他独自出入的地方,便会邀约康王,偏偏康王每次都会应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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