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说不上由头的奇怪病症。纵然他心急如焚,却也没有任何办法,连死守着裴瓒都做不到。哪怕打伤了几个侍卫,但依旧双拳难敌四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医涌进来替裴瓒把脉,而他则是被拖进了刑部。“沈濯?沈濯!”裴瓒生龙活虎地声音挤进耳朵里,似是看不清牢房里的人,正在急切地挨个询问。“刑部大牢是关押重犯的地方,你怎么能进来!”裴瓒看见起身的沈濯,立刻跑了过去,只是见到的第一面,他便有些不敢认。处在阴湿的大牢里,守着那二三指宽的小窗,见不得天日,沈濯似是更白了,更是那种毫无生气的灰白,混着脸上的脏污,如同涂抹不匀的墙灰。更不用说这几日受到的苛待……裴瓒一见他,眼眶都有些发涩,眼前的沈濯难有半分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我没事,他们顾着我的身份,不敢把牢里那些手段用在我身上。”裴瓒点点头,时间紧迫也说不得什么缠绵悱恻的话,直奔主题:“阿察尔到底在哪?”“你不是知道吗?”沈濯反问。“我那时是骗你……我与长公主算好,你肯定会留人在身边,但我的意思是支走那些人,以便找到阿察尔的踪迹,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沈濯抿着嘴,视线垂下去。裴瓒看出他的落寞:“沈濯,现如今只有杀了阿察尔,才能保住你,什么玉清楼的证据,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长公主她只要京都中再无威胁!”“那我又何尝不是她的威胁呢!”裴瓒愣了一瞬,当即穿过牢房门抓住沈濯的手,过于紧张,声音甚至有些发抖:“沈濯,你听我说,只要杀了阿察尔,你就会安然无恙。”“是啊,杀了阿察尔,我也没什么用处了。”“你想做什么呢?难不成你还真要同长公主斗一斗?还是要用北境的势力来颠覆整个大周!”裴瓒心胸中升起些许怒火,可接着与沈濯四目相对时,却从对方漆黑的眼睛察觉到几分绝望。他的火气一下子被浇灭了……沈濯怎么能绝望呢。他是长公主唯一的孩子,哪怕不是盛阳侯亲子,对方也会看在皇室的面子上对他百般容忍。他怎么会绝望呢!难道无法搅动大周,就让他如此失意吗!“裴瓒,你终有一天会离开我对不对?”话音落下,彼此的呼吸都停滞了片刻。是,裴瓒并不属于这里,他也曾确信自己会离开,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此间发生的种种,都会被他当做绮丽而惊险的梦。而现在,他已经没了脱身的可能。裴瓒的语气缓下来,带了更多的不可置信:“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说过的,在寒州,在玉清楼,你都说过,甚至,在梦里你也对我说,你早晚有一天要离我而去。”“你并非裴瓒,对吗?”“你要回到你的世界,你要回家?”“你从没想过要和我长相厮守。”沈濯盯着他,冷冽的目光穿过凌乱的发梢,像是寒州那飘着雪花的冷风,一道接一道地割在裴瓒心上。他可以反驳,却又哑然失声。沈濯竟是为了他轻飘飘出口的话,便将所有人都不顾了,连他自己也可以舍弃了。一团难以消化的怨气,夹带着诸多的不得已共同地压在他的胸口,他很想质问眼前的人,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可裴瓒开不了口,全天下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指着沈濯的鼻子骂他,但唯独裴瓒不行,他是最没资格的那个。裴瓒扶着坚固的牢门,堵在胸口的气久久不散,倒真有几分郁结于心的感觉了……他自嘲地笑笑,摇了摇头,对着沈濯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我有想过,你会信嘛?”沈濯也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这句话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下意识地否定,觉得裴瓒不是会为了他改变决定的人,但是心底又存在着零星的不易察觉的希望,渴求对方所说的是真心话。他想假借扳指去探一探对方的真心,但先不论扳指是否在身上,过往的种种也告诉他,那枚读心的扳指,对于知道其作用的人根本没用。倘若裴瓒是铁了心地要骗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昏暗的光里,沈濯抵着牢门,看着裴瓒情急之下略有些湿润发红的双眼,他凿不开裴瓒的心,一切的一切,只是他身于无光黑夜中的试探。“我当然、会信。”沈濯说得有些磕绊。裴瓒动了动嘴,喉咙间莫名干涩,实在提醒他,沈濯的状态不对劲,不应当过多地刺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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