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并没吩咐什么,只是太医院那里传出消息,似乎陛下要醒了……”不等韩苏说完,裴瓒忍不住“啧”了一声。近来事多,尤其是牵涉沈濯,弄得裴瓒心力交瘁,眼下事情挤到一起,韩苏也报不明白,裴瓒不由得更烦躁了几分。但他还算是镇定的,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谢成玉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该让陛下在这个节骨眼上醒过来?”醒不醒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但是有些消息是否送到皇帝耳边,起到什么样的效果,却是他们能掌控的。裴瓒细想片刻,又说道:“到太医院去寻唐远,告诉他今日明怀文已死的消息。”“是。”韩苏闷声应下,当即就要离开。裴瓒忍不住多了一嘴:“不用你去说,找人传几句风言风语就够了,另外,拿着我的腰牌,把鄂先生送入宫中,殿下自会明白的。”详细地吩咐完,才放韩苏离开。阿察尔一日没有抓到,便多一日的风险。虽说皇帝活着对北境也起不到太大的威慑作用,但对于朝中的那帮老顽固来说,却是一剂定心丸。与其让人彻底醒了,瞧见现如今的糟心事再来一回急血攻心,还不如半死不活地吊着,暂时稳一稳京都的局势,让其平缓一些。甚至,等长公主当权久了,把“称帝”这事摆到明面上的时候,也不至于招致太多的反对。至于鄂鸿……则是他的两手准备。裴瓒毕竟不太了解唐远这人,不知道那几句传言会不会镇住唐远,更不清楚这人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所以,他才要再上一重保险。韩苏撑着油纸伞下楼,沉闷的脚步踏在楼梯上,不比来时那般急躁。屋里安静片刻后,谢成玉笑道:“你还真是尽心尽力地教他。”裴瓒叹气:“京都之中少有信得过的人,韩苏……自幼跟在我身边,虽然笨了些,却最是忠心不二。”“先前那个叫十七的呢?”“到底是沈濯的人,我担心被有心人察觉,索性就不带在身边了,让他看家护院,也免了许多的打打杀杀。”不知为何,裴瓒的语气中总有几分悠远淡漠的感觉,似是在为众人做打算,却独独把自己隔远了。谢成玉道:“你想得长远。”裴瓒叫韩苏在鸿胪寺等候消息,也不单单是为他自己,还想让韩苏见见世面,多些交际往来的本事,倘若将来有朝一日离开他身边,也能在别的府宅大院里混口饭吃。对于裴十七的安排,亦是如此。小小少年怎么沉溺在杀伐不休当中?就算在宅子里混不出名堂,裴瓒也想他平平安安地活着。沈濯从前不替十七安排这些,只把人当成暗卫,可现如今十七是他的人,他自然要去考虑的。裴瓒默默合上眼,回想着对身边人的安排,这些是他从前就想好的,但当时是因为要离开的缘故才如此安排。现在,他已下定决心与阿察尔死斗,却还是执意如此。他睁开眼,眸底多了几分悲凉。“明怀文已死,下一个会是我吗?”反水离开刑部大牢后,沈濯并没有急着去联系阿察尔。他清楚阿察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心、谨慎、处处警惕,甚至到了堪称病态的地步。这样的人,在知道沈濯进过大牢却被安然无恙地放出来后,哪怕人还留在京都城里,也绝对不会轻易露面的。索性,沈濯绕开了层层监守,看似狼狈地前往了城外的红玉庄。他这一步走得极艰难,百般思索后,才拿定主意,赌一赌他和阿察尔的气运,以及……阿察尔对于长公主究竟抱有多少信任。让阿察尔觉得,他此次遭难是长公主的不得已,而绝非什么刻意为之。在红玉庄隐忍了大半个月,放出几道消息,隐晦地说他在宫中行事不端,被送到了京都城外管教,真假参半,也不过是让人知道他已经离开刑部大牢。可是清闲了半个月,沈濯什么都没等到。一人在庄子里独居实在无聊,恰逢雨水多的时节,整日盯着檐下垂落的水滴,一天说不了半句话,简直要闷出病来。好在,他做这些不是没有效果的。“玉清楼来报,说是在您的卧房窗台外发现了一簇鹰羽。”沈濯看着暗卫呈上来灰棕色羽毛,惊喜地挑了挑眉,他并没有拿起那羽毛仔细端详,而是问道:“京都中竟还有雄鹰盘旋?”“不曾发现大型禽鸟的踪迹。”“那便是有人把自己当做禽鸟,落在了窗台外……”沈濯的声音慢慢消失,停顿了片刻,瞥见暗卫僵硬的姿势,又说道,“玉清楼被人悄无声息地潜入,竟是一丝觉察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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