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他咬咬下唇,轻声地嘱咐着“带上些幽明府的暗卫,保护好自己,更不要轻易泄露了身份。”“如果把我从大牢里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离得远远的,那我宁愿死在大牢里!”“沈濯!”对上目眦欲裂的沈濯,裴瓒一时忘了呼吸,直到急急呼入凉气,声音都被冷得有些发抖,“听话……”油纸伞“哒”地一声落在地上,在满是雨水的青石板上滚了几圈。猛地被拥入怀中,肩膀被撞得生疼,腰上的力道也越来越紧,几乎束得裴瓒喘不过气,他想睁眼看着沈濯,但肩颈处却洒落对方闷热的呼吸。“不走不行吗?我就留在城外,安分守己……”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裴瓒压根不敢去猜。长公主能为了皇位不顾生身母亲的安危,放火烧寿安宫,对于她本就痛恨的儿子,又能持有多少怜悯之心呢?甚至,裴瓒都觉得未必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假使因为杀了阿察尔,引得北境举兵南下,长公主绝对会将一切的罪过落在他头上……“走吧。”裴瓒推了推沈濯。“哒哒哒……”话音刚落,从远处传来几道马蹄声。那动静又轻又缓,是迎着他们来的,却没带有冒犯的意思。等到驾马的人行至跟前,裴瓒才看清,是先前带队离去的陈欲晓牵着两匹马折返回来。只见陈欲晓去了甲胄,披着蓑衣,将牵马绳扔在地上:“你杀了阿察尔,我没办法跟殿下交差,所以,裴瓒你必须得同我一道入宫,至于他……”冷淡的目光扫了眼沈濯,陈欲晓随后牵动缰绳,调转马头的方向,自己也跟着扭回头去,像是很不待见沈濯似的:“若没有你,流雪恐怕还得在外流浪多年,不能得鄂鸿先生照顾多年,我便将这功劳记在你头上,你且离去,我必保裴瓒安然无恙。”“快走吧。”裴瓒将缰绳塞到沈濯手里。“裴瓒!”沈濯还想握住裴瓒的手,可对方却先一步将缰绳塞进了他的手中。粗砺的麻绳不止硌得他手心发疼。“既然要我走,那——我把它还你。”裴瓒垂眸,许久未见的扳指出现在沈濯手里。他微微一愣,终究是没有接过去:“留给你了,来日再会,我自会向你讨的。”亦如他们从寒州回来时约定的一般。“驾——!!!”鞭声飒飒,抽断了雨幕,让空荡的中街更加寂寥。日尽“察合已死,沈濯不知所踪。”阿察尔的尸身横在宫室之外,盖了一条粗麻白布,雨水将里外浇透,脖颈处的鲜血透过麻布晕开,更加渗人。尤其是从灯火如昼的殿内望出去,阴湿黑冷的雨夜里躺着一具无首尸身……裴瓒说完,宫室中久久没有回应,跪拜之人皆是屏息敛声,恍惚之间,甚至还觉得方才他所说的那话在耳边回荡。高座上的长公主沉着脸,长袖一挥,桌案上的纸笔被尽数扫落。“不知所踪?”长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像是恨不得将眼前的裴瓒扒皮抽筋,将每一寸骨头折断,碾碎,让他去给阿察尔陪葬。“如何引出察合的,再来一遍不就将他骗回来了吗。”裴瓒早就预料到长公主会这么说,当即把头颅埋得更低,恭敬说道:“不可,沈濯早已对此计烂熟于心,不说是拿微臣做饵,就算是殿下出马,他也未必中计。”“裴瓒!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殿下自然敢。”长公主激动地站起身,指着跪伏在地的裴瓒怒骂。半刻钟前,宫室内还寂静一片,可现在,声音一道高过一道,谁都没有偃旗息鼓的打算。“如今整个大周都在殿下手中,取微臣性命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杀不杀微臣,而是北境,是陛下,所以还请殿下不要在微臣身上浪费功夫。”“殿下!察合已死,无法复生,可那假质子尚在京都城中。”一旁的陈欲晓见着情况不对,立刻出声提醒。谢成玉也说道:“北境蓄意欺骗,送假质子入京,可我们哪里知道,那阿察尔就是北境的王子察合呢?”“况且他改名换姓,潜入京都,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愣是一句话的空隙也没有,让缓坐回去的长公主插不进一句嘴。“殿下,微臣以为……”“够了!”长公主一声怒喝,阻断了他们的议论,“北境贼人阿察尔秘密潜入京都,勾结朝臣,其心可诛,如今虽已伏诛,但未免有人贼心不死,将其尸身悬于城外七日,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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