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甘沛霖勾唇而笑。整个过程,姜域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松开,看着她和吴为眉来眼去,说个不停。心里的怒火,跟小虫子一样密密麻麻的执拗着身子,一通乱拱。难受的无法形容。最后还是吴为用帕子替她包扎伤处,先松了手。“没想到沛霖你对药材也这么熟悉。”吴为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寻常的女孩子,似乎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呢。”“其实也不是懂药材。只是母亲在的时候,教我调制香料。这些都是能用上的东西。”甘沛霖温眸而笑。“怪不得你身上的香囊,总有一股特殊的香气,与众不同。”吴为会心一笑。姜域气的脸都青了,却居然没有一个人在乎他的感受。“你叫她什么?”这一回,他侧过脸盯着吴为,眉心忖着敌意。“沛霖。”吴为很爽利的回答他这两个字。“这么称呼听起来更亲切,沛霖也不会介意对吗?”甘沛霖连连点头:“不介意。”姜域握着她的手明显用力。怄的甘沛霖赶紧转过脸去想要摆脱他的掌控:“大都督,你能不能……”“不能。”姜域凛眉打断了她的话。“等下敖家姐姐回来,找不到你会担心的。”甘沛霖想起方才敖璃挽着他,一脸欢喜的样子,心里微微不舒服。明明就已经是别人的准夫君了,就不能有点谱吗?“是啊。”吴为一手握住姜域的手腕,一手握住甘沛霖的手,想把他们分开。“大都督,听说过些日子,你就要去敖家正是下聘了。敖尚书这几日总往司天监跑,拜托我们择个黄道吉日,促成这桩好事呢。”听他说起这个,姜域的怒火瞬间冲上百汇。他猛的松开了甘沛霖的手,顺势揪住吴为的领口,将他整个人推着后退了几步。“你们吴家的人,还真是有本事。”这句话甘沛霖当然听不懂,看着自己被姜域捏红的手腕,也是生气的不行。可眼下这架势,她怎么敢劝,只能静观其变。“吴家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但凡能做的事情,都尽力去做。不知道哪些地方,引来大都督的不满?”吴为虽然没有抵抗,但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反正他刻意隐瞒自己懂功夫这件事已经被姜域揭穿了,他也不介意在这里和他一较高下。“本都督确实好奇,你这一身的本事究竟何人所授!”姜域怒目与他对视,凌厉的气势有顷刻间震慑众人的力量。“我的事,与大都督何干?”吴为也承认自己轻率了,可他却不后悔。“能文能武是为全才,若只懂得动拳头,也不过是个悍匪罢了。”姜域一拳挥过去,被他用右臂结结实实的防御住。甘沛霖眼尖,发现吴为竖起的右臂,宽大衣袖没遮住的地方有醒目的鞭痕。看来他父亲动用家法是真的,而且下手还挺重。吴为顺势提腿,想让姜域吃点苦头。可姜域闪身避开的同时,又猛烈的将他向后推。直到吴为的后背撞在木柱上,再无退路,才他又一拳挥过去。只是这次吴为没躲,英俊的面庞瞬间青了一块。“你太过分了,有完没完。”甘沛霖从身后推了姜域一下。姜域猛的扭过头去,那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像有一团火在烧。甘沛霖吓得后脊梁直冒冷汗,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之举。她见过姜域粗暴的一面,也见过他杀伐决断的不留情面,心突突的跳。果然姜域松开了吴为,转身朝着她走过来。吴为哪里肯让甘沛霖冒这个险,用肩膀错开姜域的身子,快一步护住了甘沛霖。“吴家的事情,你和我说不着。还有,有什么事情我担着,别为难沛霖。”“你担着,你担得起吗?”姜域本来就是为了那道密奏的事情才过来见吴为。可旧账没算,又添新账。今天的事,怕不是那么容易能揭过去。“闪开。”“不。”吴为一个字,决绝的回应了他。甘沛霖躲在吴为身后,有种说不出的暖。她已经许久没被人这样呵护了。可惜来不及高兴,她就已经预料到事态的严重性,方才还安静的雅室外,已经聚齐了姜域的人。“吴家的事,真和你说不着吗?”姜域脸色阴沉可怖,丝毫不顾及别人:“若你落在我手里,吴家人还坐得住吗?”“你别欺人太甚。”甘沛霖知道吴为是独子,姜域拿他来威胁整个吴家必然会得偿心愿。可这么做也未免太卑鄙。“闭嘴。”姜域恶狠狠冲她吼道:“男人的事轮不到你插嘴。”吴为饶是一笑,温润的气质并没有因为受到威胁而改变。“大都督何必冲女人发火呢。你想要我的命,只管来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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