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甘沛霖也有话要对她说,自然就答应了。两个人品了茶,才将内室闲杂人等屏退。燕子和鸾絮守在门外。“我的好姐姐,您今天这是什么意思啊?”甘婉雲这才绷不住。“方才在皇后娘娘那,真是把我吓坏了。”“你别担心,这事情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甘沛霖微微一笑:“我来,是想告诉你,三姨娘的病情有所好转。这些日子,经过细心的调养,已经没有大碍了。”“真的吗?”甘婉雲喜上心头,眼眶一下就红了:“还好我娘没事了。要不我这心就没有一刻是热的。多谢你姐姐,我知道我娘犯错,如同秋扇见捐,父亲一定会对她不管不顾。幸亏是有你盯着,她才能安然无恙。”“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照顾三姨娘。无论如何,我会尽力去做。”“嗯。”甘婉雲感动的不行。但很快,她又绷了脸:“姐姐,正因为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才必须得知道,你今天到底和皇后娘娘打什么哑谜?”“你可还记得甘溥洋是怎么获罪的?”甘沛霖直接挑明利害。“他不是战场上……”甘婉雲猛然想起了那件事:“你是说,那个月弯弯?”“皇上宠爱月弯弯,做出了荒唐的事。竟然将皇后娘娘芳诞贺礼,那支金簪子,私自赏给了月弯弯。因为事发突然,内务局估计也来不及重新做一支,只能找别的代替。皇后震怒,彻查此事。皇上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于是找了奴才顶罪,敷衍皇后。”甘沛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事情,并非皇后不愿意彻查下去,而是她不想再有更多人为这事送命。所以只能息事宁人。可如今我旧事重提,把月弯弯从阴暗的角落推出来,她怎么会不想要她的命。”“所以,姐姐用月弯弯和皇后交换,请皇后为大都督脱罪。”甘婉雲的心一下一下的缩紧:“姐姐,你太大胆了。你知不知道,就算皇后真的受你所迫完成了这件事。她也不会放过你。而且,只要她稍微向皇上透露,让皇上知道是你动了月弯弯,皇上想要你的命,还不容易?”“向来兵行险招,我必须这么做。”甘沛霖微微勾唇:“在此之前,我也查过那个月弯弯。她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女子。她是故意在皇后华诞临近,要那支金簪。暂且不说她的心思有多阴损,只说她的野心,这个女人,一定是祸水。当初勾引甘溥洋,也是为了拖甘府下水。就算是为了甘府,我也不可能轻饶了她。”“姐姐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主张。可我仍然担心,以卵击石,你会让自己更危险。”甘婉雲想了想,又道:“我竟然不知,姐姐对大都督的情意,已经深到这个地步。”“皇后真的想要月弯弯的命,也不那么容易。”甘沛霖笑眯眯的说:“所以,她会万分谨慎。绝不会露出一丝破绽,否则,皇上一旦知晓,就是断送了她与皇上的夫妻情分。也基于这点,皇后不会让皇上知道,我做过什么。”甘婉雲垂下头:“我若是有姐姐的谋算与果决,该有多好。可惜……”“你别想那么多了,你呀,只要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就是最好的。”甘沛霖看着她越发隆起的腹部,微微一笑:“又长大不少呢。”“嗯。”甘婉雲点头:“现在身子更重了,每日走路,吃饭,睡觉,都会觉得不舒服。夜里时常也会因为身上痛而惊醒。总觉得很烦闷。老想着,如果我娘能入宫陪我就好了……唉……”“皇上不常来你这儿吗?”甘沛霖有些担忧的问。“不怎么来。”甘婉雲也是叹气:“其实若月弯弯是皇上心里的那个人,我也希望她能被皇后拔除。但最近,皇上不来后宫,却是因为西陲边战的事。听说他们表面上求和,但实际上却联手邻国,继续向我们发起进攻。这次大都督蒙难,估计是要敖家二公子出征。”“嗯。”甘沛霖不打算参与这个话题。“谁去都好,总之朝廷的事情你少费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经的。我呀,还等着抱我的小外甥呢。”“姐姐放心,我一定尽量生个聪明健康的小皇子给你做外甥。”甘婉雲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我呀,能指望的就只有这个孩子了。”紧跟着,整整三天,宫内外一直很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很奇妙的是,皇上并没有继续搜查姜域的产业。就连在暗中盯梢甘府的羽林卫,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会这么奏效吗?”燕子有些怀疑:“奴婢不是质疑夫人的主意,而是觉得,皇后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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