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这条街最大的古玩玉器铺前。老板热络的迎上来,又是行李请安,又是吩咐上茶的好不热闹。甘沛霖对陈锐吩咐一声:“先把车挪去不挡路的地方。方便大家出行。”“是。大小姐。”陈锐领着家仆照办。这个功夫,脆芯就陪在身边。倒是燕子,一直尾随队伍,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暗中监视,确保甘沛霖安全。“两位小姐,请过目,这都是才送来的物件儿。请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老板让伙计捧了两个托盘上来,不外乎都是些特别的饰物。“除了这些,还有没有更适合上了年纪夫人佩戴的物件?”甘姳露笑容明媚:“姐姐特意来给祖母挑选些。”“有有有,请两位小姐稍等。快去拿。”老板喜不自胜,心想,今儿是又要赚上一大笔银子了。接来下,各色器皿,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家私摆件,一车一车的就这么装满了所有的车。车子一辆一辆的被离开这条热闹的街市,直到甘沛霖和甘姳露都逛的很累了。“妹妹,前面有家酒楼,也到午膳的时候了,咱们去吃点东西,歇歇脚再回府吧。”甘沛霖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好。”甘姳露点头:“姐姐想用点什么。”“去了看吧。”两个人正往前走,甘沛霖想到了什么:“陈锐,你随车先回府,看着他们小心点。别碰坏了瓷器和玉器,都是给祖母选的,要谨慎些。”“是。”陈锐会意,点头退下。这时候甘沛霖才注意到:“姳露,怎么你出门也没带个随行的人跟着伺候?”甘姳露有些尴尬的笑了下:“妹妹如今什么人都不相信。倒不如自己一个人省心。”婉丰还在甘府养胎,甘沛霖很佩服沫妍青和甘姳露,容这个婢子一天天在眼皮底下,看着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却都没有什么不适。“脆芯,去告诉小二,把这里最好的酒菜都端上来。我和妹妹去二楼的雅室里用膳,别叫人打扰。”甘沛霖牵着甘姳露的手,很自然的往楼上去。“姐姐怎么知道二楼有雅室,好似来过呢。”甘姳露随口问一句。这里是杏花楼啊,当然熟悉了。只是没有必要和她解释那么多。甘沛霖只是点头:“是来过。”“可真好。”甘姳露叹了口气:“母亲从前管我很严格,轻易不许我外出。每次出门,不是她陪着,就是让人跟着。匆匆的来,匆匆的回,哪里有机会再外头用膳。我连着街上的酒楼茶馆里卖些什么都不知道。”甘沛霖没啃声。甘姳露苦涩的笑了下:“那会儿,还以为我能嫁给晟庆王为妃,所以母亲才会如此注重培养我规矩。可惜……”“可惜?”甘沛霖抿了口茶:“一点都不可惜。晟庆王如今已经是刀下亡魂了。妹妹跟着他,又会有怎么样的前程。”“是啊。”甘姳露也抿了口茶:“当时确实很失望,可现在想来,是保全了自己一条命啊。要这么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姐姐。只是清宁公主如今如何了?”“听说一直被皇上拘押为人质,用来对付石烨国。可人在哪,却不得而知。”甘沛霖想起清宁公主憎恨她的样子,不免觉得失落。“不提也罢。”小二的动作极快,转眼一桌子的佳肴就摆好了。“两位小姐请慢用,若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小的。”“行了,这里没你的事。脆芯,你也出去吃点东西,不用伺候。”甘沛霖对她轻微颔首示意。“是。”脆芯知道燕子一直暗中保护,所以很放心。“姐姐,你尝尝这个菜,莲藕都煮的绵软了呢,吃着真是很可口。”甘姳露殷勤的替甘沛霖布菜,两个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忽然吧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窗外飞进来。紧跟着一股浓烟四散,带着一丝迷蒙的味道。“那是什么?”甘姳露惊慌失措:“姐姐,你快看。”“把你的绢子拿来。”甘沛霖接过绢子,将茶壶里的水倒在上面:“快捂住口鼻。”她迅速起身,拉着甘姳露往外走的瞬间,两个壮汉从窗子飞进来。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利刃。甘姳露吓得身子一软,整个人就没了力气。其中一个人立刻上前将她控制住,用锋利的刀刃抵在她的喉咙:“大小姐,你若是不想她血溅当场,就乖乖和我们走。抓你回去当个人质,勒索甘府几万两银子不成为题。”“胡扯,哪里只会有几万两,一百万两大都督都给得起。”另一个人阴狠狠的说:“拿着这笔银子,重建山寨都不成为题。大小姐,你做的孽,你总得偿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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