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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第1页）

那种无奈，从她的语气，从她纤弱的身上都能感觉到。唯独她的脸庞，只有木讷和茫然。姜域很像问她，为什么不来告诉他？可是这么问，又似乎很奇怪。他如果真的想帮她，为什么还要等她来问？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内室的气氛既尴尬又冰冷，让人无所适从。陆垚和留兰频频递眼色，两个人都想打破这僵局，可谁也不敢开口，于是只能不停的怂恿对方。最后，陆垚实在熬不过留兰，硬着头皮道：“夫人为何不来请主子帮忙。您没有办法，不代表主子也没有办法……”甘沛霖和姜域不约而同的看向陆垚。一个眼神空洞，一个充满警告。陆垚顿时满头冷汗，一溜烟的跑出去，还差点被门槛儿绊倒，险些跌一跤。甘沛霖被他这滑稽的样子逗笑了，笑过之余，眼神却难免失落。“为什么？”姜域顺着陆垚的话问了一句，他确实很想知道答案。“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为了利用你吗？”甘沛霖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气都还没消，我若因为这件事再过来求你，只会加重你对我的疑心。”姜域看着她走近一步，语气耐人寻味：“那你究竟是怕加重我的疑心，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利用我？”“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甘沛霖硬着姜域的目光，沉眸道：“我不依赖你，不仰仗你，如何度日？而这种依赖、仰仗大抵也和利用你差不多吧？”姜域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从前以为你温柔却又狠戾，现在却觉觉，你不仅圆滑还狡猾，滑不留手。”“多谢夸奖。”甘沛霖看着姜域的眼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也是跟你学的。”姜域微微用力，甘沛霖不仅皱起眉头。“若你今天真的私自出城，我会杀了徐柏森。”姜域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用力。“我信。”甘沛霖确实是这么想的。一旦他不能在自己身上动刀，就只能把矛头指向她身边要紧的人。“所以我不敢走。”“哼。”姜域有时候特别讨厌她这种直白：“你呀！甘沛霖！不错！”甘沛霖没吭声，却硬推开他的手：“我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对你讨好，反正你也认定我是有目的的。所以，谁对你真心，麻烦你去谁那。我还有花要剪。”姜域再一次上前，可却被甘沛霖给避开。“都有刺，就别靠太近。”甘沛霖饶是叹气：“伤人伤己。”隔日，徐府老夫人一大早就来了大都督府。陆垚进来禀了姜域，有些拿不定主意：“徐老夫人要是瞧见夫人如今的境况，怕是要伤心极了。主子，您说……请她进来吗？”姜域没给陆垚好脸色。陆垚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咬了下唇：“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夫人那院子，连个端茶倒水的婢子都缺……”“你不会马上去安排？”姜域嫌弃的白他一眼。其实陆垚就是等这句话，他早早就准备好了。“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办。”陆垚刚要转身出来，知会下头的人去安排。就听见身后又传来姜域的吩咐。“拿最好的茶。”姜域如是说。“是。”陆垚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这边，刚沛霖正坐在后院绣花，留兰给她搓着丝线。两个人说着话，倒也不觉得晨光难耐。却忽然一串婢子鱼贯而入，后面还跟着小厮和戍卫。空荡荡的后院瞬间就要被他们填满了。“你们干什么？”留兰不禁有些生气：“谁准你们擅自进来的？”陆垚急匆匆的奔过来，朝甘沛霖行礼道：“夫人切莫生气，徐家老夫人登门做客，这些……是必须有的体面。”“体面？”留兰轻嗤了一声：“也就是你也知道夫人这段日子过的很不体面喽。”“话不是这样说。”陆垚低声道：“咱们都知道事情的起因不简单，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揭过去的。主子还肯这样眷顾，也着实不容易了。留兰姑娘，眼下待客要紧，咱们府里的事情，就别波及徐家了，你说是不是？”留兰本来还想和他掰扯几句，可他的话也在理，于是硬生生咽下了不满。“你们跟我过来，准备些茶点奉上。你们几个陪着夫人去迎徐家老夫人进来。”甘沛霖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淡淡叹气：“替我把这个收进内室。”“是。”乖巧的婢子连忙应下。迎出自己的院子，甘沛霖就看见祖母款款而来。随着她一并过来的，还有徐柏森娶的妻子。“沛霖。”徐老太一眼就觉出她清瘦不少，心里禁不住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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