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逸尘最怕听这些,忙转移话题:“最近怎么样?”“挺好。”方序南等到此刻,不得已主动提醒:“你还没和安漾打招呼。”闻逸尘这才留意到她,漫不经心朝人甩了句:“好久不见啊。”安漾回望他,面露浅笑:“好久不见。”你俩生疏得像第一次见面四目相对,几秒后,两个人默契地撇开了眼。少了夜色的障眼法,阳光下的对视看上去坦坦荡荡。安漾回想起那晚的闹剧,莫名不解为什么要跟他较无聊的劲。她现下心无波澜,感叹时间不愧是和事佬,最擅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什么恩怨纠葛、棘手抉择、解不开的心结,过几年且再看,早被岁月洪流冲刷得毫无痕迹。她自问和闻逸尘没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可一别六年,陌生感不知不觉弥漫心头,淡化了相识二十多年的情意。闻逸尘别过身子,打了个喷嚏,笑称出国几年染了堆臭毛病。肠胃脆,不能吃荤油和重辣。呼吸道敏感,居然对花粉过敏。他边调侃小区真舍得下血本种花,边念叨回车里取海鲜,快步消失在人群中。方序南望着他的身影,再不着痕迹掠安漾一眼,隐隐不太痛快。他几乎能凭借二人轻描淡写的互动,推断出这并非他俩分开数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从小到大,他默默旁观,早见惯了俩人举手投足间的默契。那会一到暑假,安漾便去芙蓉村避暑,闻逸尘则屁颠颠跟去同村的爷爷奶奶家过暑假。方序南独守四楼,只能可怜巴巴凭借一周一次的电话,了解小伙伴们的最新动向。等再碰面时,他又多了插不上嘴的话题,听不懂的暗语。而那些异口同声、相视一笑和暗潮涌动的小情绪,皆如冰山一角,不动声色提醒着他的局外人身份。青少年时期的嫉妒逐渐形成了难以忽视的魔障。方序南一面珍惜和闻逸尘的友谊,一面郁闷他总厚脸皮追在安漾身后。他当时还没意识到对安漾的情愫,却介意任何有闻逸尘在的场合,他都会瞬间沦为背景板,黯淡无光。现下那股子魔怔劲好像又回来了。搞什么?怎么还跟毛头小伙子般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方序南长舒口气,自嘲般笑笑,恰好对上安漾困惑的眼,“逸尘这么多年都没变,走路冒冒失失。看到没?刚差点撞树上。”“他这人就这样。”安漾简短点评,省了一堆潜台词:不靠谱,好高骛远,吊儿郎当。“你俩生疏得像第一次见面。”方序南半开玩笑,“多大矛盾,至于吗?”他佯装随口一提,压根没期望安漾能坦白心迹。他不知全貌也能猜出大概,朋友间若无利益纷争,不至于闹成这样,无非是有人动了情。可究竟是单相思还是双向奔赴?他猜不出。这些年,安漾不说,方序南便不问。然而她越表现得云淡风轻,方序南越纠结背后的真实原因。在一起后,他陪同安漾登门拜访过闻家,她明面上表现得和以往无差,却会在长辈们提到闻逸尘三个字时,不自觉语顿一下。“有吗?”安漾矢口否认。“要不是我提醒,你俩都没打招呼。”“哦,认识这么多年了,不在意这些。”安漾说这话是真心的。表面客套不做也罢,有什么好计较的?方序南视线在她面庞绕了又绕,欲言又止。叮,电梯门缓缓而开。闻奶奶望眼欲穿,一见到安漾便喜不自胜,高声张罗:“哎呀,总算来了,急死我了。”安漾露出明媚的笑容,三两步小跑到老人家面前,臭屁地在原地转圈:“奶奶,我今天漂亮吗?”“我孙女最好看。”闻奶奶穿着中式外褂,喜气逼人,第二粒领扣处还别了朵白兰花。安漾弓腰凑上前,嗅了嗅,“真香。我爷爷呢?”“炸排骨,晚上做排骨年糕给你吃。”“听着就要流口水啦。”安漾捧着哏,感到久违的轻松和愉悦。只有置身特定场景,见到固定那几个人,她才能自动回归至孩童心态,扯掉一张张成年人的假面面具,重新捧出最赤忱的心。方序南继续候在门口,等闻逸尘上楼后才一同进了屋。“不至于吧?还不敢进?t”闻逸尘端着一箱阳澄湖大闸蟹,吭哧吭哧,“我爷爷又不会吃了你。”方序南捂住胸口,“心有余悸。”“小时候挨揍的可都是我。”“我就是那只猴。”“哈哈哈。”闻逸尘笑着笑着觉得不对劲,抬腿踢一脚,“你才是鸡。”方序南精准闪躲,使了个眼色,“去阳台抽根烟?”“早戒了。你怎么也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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