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长一智,家事私事分清楚。”方序南秒猜到来者何人,刹那间怒火直冒,敷衍几句后忙不迭挂断了电话。他破天荒找一旁的工人讨了根烟抽,快步到一处角落,攥着师傅给的火柴,重重一划,歘。火苗窜得高,点燃烟草的同时,也簌簌助燃了心底的燥火。方序南太久没碰烟,第一口吸入肺后脑袋直发懵。他昂起头,连吐好几个烟圈。嫌第一个圈不规整、第二个圈太松散,连试几次后,摇摇头苦笑:闻逸尘,可真有你的。男人是什么玩意他最清楚不过,谁他妈会无聊到开车一个多小时跑工地转悠?方序南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一口气吸到烟蒂,紧接灌下一整瓶矿泉水漱口。安漾鼻子灵,最讨厌烟味。他足足等了大半天,开车去芙蓉村时在等,包馄饨时在等,帮安漾夹菜时也在等。等她打电话或传信息说不开心,等她见面时迫不及待抱住自己求安慰,等她贴到耳边说声“我好委屈”。然而期望在分分秒秒的流逝中逐渐落空。安漾始终只字未提,见面后亦表现得若无其事,甚至特意加重腮红,摆出瞒天过海的架势。闻逸尘也很有意思,全程装不知情的路人甲,连刚同行一小段路时也在顾左右而言他。方序南此刻脑袋嗡嗡作鸣,分不清是气的还是尼古丁太刺激,沉着嗓音又问了一遍:“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本来打算今晚告诉你,没想到你来了。”没想到我来了方序南在心里复述,添油加醋了些懊恼语调。所以他耽误事了,是吗?“奶奶在,我不想她老人家担心。”安漾轻声解释,讨好人似地笑笑:“方同学,理解一下。”“从事发到现在,三十多个小时过去了。”方序南不为所动,面色冷峻:“你难道抽不出哪怕十秒钟跟我说这件事?发条信息有那么难?”发信息并不难,难的是将伤口袒露于人前。关心则乱,安漾体谅方序南的立场,也能猜出他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得先调整好情绪,才有精力应付旁人的关心。方序南却想不通,为什么在一起这么久,安漾对他连基本的依赖都没有?也是,有闻逸尘上赶着送关心,轮不上他。夜色如墨,滋生了白日见不得光的阴暗想法。方序南眸色渐沉,思维发散地联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又及时遏制住。安漾直视对方的双眼,坦诚相告:“我想先自己消化消化。”若是换做往常,这句解释当然没问题。安漾向来如此,遇事便兀自拆桥,躲到岸的另一边养伤,留下关心她的人在对岸干着急。可惜凡事最怕有参照,旧疾在妒意中复发,叠加近些时日的疏离,加深了每次呼吸的焦燥。自卑心态悄然作祟,人也钻进了牛角尖。方序南呼着酒气,咬字不如往常清晰:“闻逸尘什么时候知道的?”安漾实话实说:“昨天。”“为什么先告诉他?”“我当时和他正好有线上会议。”又是正好,方序南暗嘲她的拙劣借口,借题发挥:“你不会要告诉我,闻逸尘开完会,恰好闲得蛋疼开车去工地找你。又正好碰到张总,再碰巧板着脸警告人一通吧?”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什么时候板着脸警告人了?”“他还跟人说是你哥。”“人家问了,难道不答?”“非得说是你哥?不能说是熟人?朋友?同事?”此问一出,对话的性质陡然变了。安漾恍然大悟,终于搞清楚方序南真正计较的点在哪。她突然有些心累,不懂对方为什么又开始捕风捉影,神色彻底转冷:“我俩争这个没意义。”“没意义?”方序南扯掉领带,胡乱塞进裤兜,“我女朋友被人打了,别的男人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送关心,我却像个傻子一样,到处找人套话!我还傻不愣登等了大半天,等你跟我坦白。你现在跟我说没意义?那什么叫有意义?”安漾压低声音,“小点声,奶奶刚睡着。”方序南背过身,双手叉腰平复好一会呼吸,无奈地叹气:“你到现在都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压根没想瞒你。”安漾两手一摊,放弃打感情牌,改从公事角度分析:“严格来说,这件事属于工地意外事故,我不能随随便便找业主告状。我正式通知的人只有马存远,因为他是我领导,有知情权,能提供解决方案。”“你是我男朋友,更是业主。关系复杂,我不想轻易破坏工作和生活分界线。”“等风头过了,我能表达得更客观,你也不容易冲动。”“退一万步说,及时跟你说有什么用?赶来揍人一顿?还是日后给人穿小鞋?你会这样公私不分吗?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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