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小时,安漾做完一系列检查,心情还算平和。无内出血、脾脏完好,可惜前额擦伤、腹部和胳膊的淤青肿胀,以及脖颈勒痕太明显,闻逸尘见到肯定要大发雷霆。哎怎么劝他?马存远默不作声地陪同,当看到“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等字眼时,眉拧得更甚。他多少了解安漾的性子,佩服她临危不惧,唯独想不明白这女人是什么做的,遇事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有。忒他妈坚强!“送你回去?我明早先送你做笔录,然后去院里通报。你伤势不轻,看看能不能送龟孙子坐牢。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营养费我统统给你额外争取到位。这件事肯定得通知业主,正好趁机施压项目部,做好全工地范围内的监控。你在家好好歇几天,确定不用住院?你跟闻工说了没?”“我没事,现在去做笔录,省得明天再跑。”安漾轻声恳求,“先别跟他说。”马存远幽幽叹口气,决定不掺和小情侣的私事,“走吧。”一套流程走完,已近深夜。监控记录了后半段殴打过程,包括施暴人的正脸。芙蓉镇不大,警察很快顺藤摸瓜,赶去抓人时,对方正优哉游哉坐在路边吃麻辣烫。安漾不愿回看录像,一五一十回应完问题,拖着步伐往外走。她整晚都绷着劲,这会头重脚轻,后知后觉感到哪哪都疼。刚没摔着啊?怎么后背也疼呢?“行么?别硬撑。”马存远担忧地来回打量,“确定不用住院?”安漾强颜欢笑,“不用,麻烦你送我回芙蓉村吧。”“少跟我见外。”安漾硬扯出一张笑容,环顾四周,目光难以置信地定格在几米之外。视线交汇,苦撑几个小时的防线忽然就塌了。闻逸尘正望眼欲穿看着她在的方向,随即快跑上前,二话不说搂人入怀。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不敢用力,手虚揽住腰,不停亲吻她头发安抚。安漾埋在温暖的怀抱中,鼻头泛酸。顷刻间,泪水哗哗如浪涌,很快打湿了他胸口。闻逸尘轻抚她背脊,慢条斯理地擦拭泪水,不停安慰:“没事了。”“你怎么来了啊?”安漾哽咽着,“我还想等明天”闻逸尘收拢双臂,听见轻微喘气声又连忙松开,“弄疼你了?”安漾摇摇头,“闻逸尘。”“我在了。”“我好想你哦”闻逸尘眼眶一热:“不怕,我们回家。”答应我安漾圈抱着闻逸尘,钻进熟悉温暖的安全地带,忽然感到后怕。出生和成长于良好环境的她,想象不到人性卑劣龌龊的下线,难免抱有一丝天真。万一呢?万一发生更严重的事?她不敢深想,死攥闻逸尘的衣摆,反复深嗅他身上好闻的气味,方才安心了点。马存远站在半米开外的位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还有话没交代完,又不愿破坏小情侣的腻歪,隔几分钟便轻咳两声刷存在感。闻逸尘总算得空朝马工笑笑,揉揉安漾后脑勺,“谢谢哈,马工。今晚实在麻烦你了。”“客气啥?人交给你我也放心了,好好照顾她。其他事我去处理。”“好。”闻逸尘一心只想安抚人,无暇顾其他。他从未见过安漾这样,浑身是伤,窝在他怀里微微颤抖,不停呜咽着说想他。声声哭腔径直刺穿他胸口,戳得心室震颤。闻逸尘鼻息隐忍,到一刻径直将她打横抱起,颔首跟马存远告别,亲吻她前额低语:“回家让你抱个够。”回芙蓉村的路蜿蜒又漫长。安漾身心俱疲,眼皮渐沉,大脑仍孜孜不倦地重播最惊险片段,还分外凸显了那些叫嚣、怒骂和拳打脚踢。安漾在半梦半醒间常下意识攥住闻逸尘的手,又在唇瓣的轻轻磨蹭中恢复镇定。有阵子没回来住,澄心居倒干干净净,地面没落下丁点尘灰。安漾将保洁频率由一个月一次改成了一周一次,闻逸尘每次回芙蓉村时总添置些日用品。渐渐的,小屋恢复了人气。“抱你回房睡觉?”“我得洗澡。”闻逸尘不肯依,往卧室迈步:“明天再洗吧,听话。”“太脏了。”安漾鼓起腮帮子,委屈到瞬间落泪,“我得洗澡。”“不哭。”闻逸尘轻轻向上掂了掂人,脸贴贴她泪水,“去洗。”“你陪我。”“好。”水流温热徐缓,从头顶浇淋全身。安漾坐在大理石台面上,感叹当年建桑拿房真是明智之举,毕竟人难免有头疼脑热、两腿发软的时候。闻逸尘没心情玩笑,当亲手褪去她外衣和内搭,道道伤痕毫无保留跃于眼前,心也跟着被蹂躏在地。哪怕没看见监控,他都能大致猜到那个混蛋下手的招式和力度,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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