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林熠皱眉,“就是看着你吃了半只蟑螂,又两块五买你一百斤货的人?”李渔歌笑笑:“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第一单应该只是想试试我,后来我们合作得很好,她也是我最大的客户。”李渔歌接着说:“你知道吗,她是一个特别有气场的女老板,我每次见到她都又佩服又羡慕,觉得如果以后也能像她这么成功就好了。可是现在想想,她能走到这一步,一定经历了比我更多的痛苦。”“你害怕了吗?”林熠打了个比方,“现在还只是个开始,从这里到成功,也许还要走一条非常狭窄的路,路上可能会比现在还要孤独和痛苦。”李渔歌摇摇头:“不害怕,只要能走到终点,再痛苦我也能承受。”“如果走不到呢?”“一定要走到。”李渔歌斩钉截铁道,“偏执也好,天真也罢,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没有第二个选择。”林熠侧过头看向李渔歌,相比上次相见,她似乎又单薄了许多,下颚的线条愈发明显,透出一股清瘦的倔强。林熠轻叹一声:“其实我现在不太确定,当初那么一股脑地鼓励你去做这件事到底对不对。也许听其他人的,放下执念会比现在过得容易得多。”李渔歌轻笑道:“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看武侠小说,如果主人公中刀,一定不能马上拔刀,否则就会立即毙命?”见林熠面露疑惑之色,李渔歌又道:“我的过去,就是插在我心口的一把刀。如果我接受他们的建议,随随便便找一份要求不那么高的工作,浑浑噩噩地过日子,那就是强行拔走了我心口的刀,我可能马上就会死。但带着这把刀,我至少可以活在我的痛苦之上。”“你这是在跟自己较劲。”“我必须跟自己较劲!我必须证明,即使跌得再重,我也能重新站起来!我要用更大的成功,来洗刷大学时的冤屈!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就是这么厉害!”李渔歌对林熠一挑眉,目光灼灼,“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拔刀。”两人从海边离开时,天刚好黑透。经过这一番倾吐,李渔歌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林熠却觉得心里热热的,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般,久久无法平静。回到家,仰面躺在床上,林熠脑海中一遍遍浮现李渔歌说那句“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拔刀”时的样子,耀眼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也让人想起她从小就是这样的“刺头儿”——小时候,她挨揍从不逃跑,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往大人身后躲,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着,任凭李叔叔的棍子落在身上,多疼都不低头。小学时,班里几个顽皮的男孩总爱欺负一个智力有缺陷的女孩,嘲笑她、捉弄她,甚至撕坏她的作业本。其他孩子要么冷眼旁观,要么跟着起哄,只有她像一只护崽的小兽,挡在那女孩面前,毫不畏惧地和那群最顽皮的男生对峙。高中时女子排球赛,她意外扭到了腰,可为了团队荣誉硬是拼到了最后一刻,虽然赢下了比赛,腰伤却因此加重,导致她后期恢复了好久。李渔歌从来就有自己的“拔刀”方式,也从来都有自己衡量得失的标尺。这或许也是他从一开始就决定支持她的理由——因为他从心底里就不相信,她会如此轻易地服输。这一晚,林熠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脑海中李渔歌的身影挥之不去,那些与她有关的过往如潮水般不断翻涌。虽然思来想去,好像也都是些细细碎碎的小事,可就是这些小事,让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结。对于这段感情,他试探过、后退过、失望过、放弃过,可每次再见,他发现那种由衷的欣赏和心疼却从未真正消失。可好像也只能止步于此,再往前一步是不自量力,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若要彻底割舍,好像又做不到,只能明知不该念而念之。这场无声的独角戏,终究显得有些可笑。终于疲惫压过了思绪,林熠在各种胡思乱想中,渐渐沉入了梦乡。这一晚,李渔歌却也在想着林熠。她忽然意识到,大学毕业后的这段狼狈岁月,林熠居然是所有朋友里,最支持她的那一个。甚至从被退学,决定创业,到卖出第一桶泥螺,遭遇第一次背叛,每一次狼狈或喜悦,他都恰好在身边。只是今天她才突然发现,林熠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可她却对他的生活知之甚少。她记得他小时候喜欢挖掘机,所以选择念了土木工程,却从未问过他在那个陌生的北方城市过得怎么样。她听他念叨过工地苦、工地累,却从未深入追问过,既然这么苦这么累,为什么还要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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