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刚坐上处长位子没多久,老丈人突然被纪委带走。很快,一则通报就在系统内流传开来:永城市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孙正军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在接受永城市纪委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家里的天一下子塌了。孙燕燕怎么也不敢相信,整日以泪洗面。上班更成了一种煎熬,走廊里的窃窃私语像细针似的往耳朵里钻,迎面而来的目光带着探究、怀疑,甚至幸灾乐祸。那些曾围拢过来的热络,一夜之间凉得像块冰,他算是真正尝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事不关己地转过身去。孙燕燕崩溃得连句话都说不完整,孩子刚满两岁,还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知道,两道沉甸甸的责任压在肩上,他除了扛起来以外,别无他法。可令他意外的是,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难熬。当初选择孙燕燕或许掺杂了其他考量,但这段患难与共的时光,却让他真正懂得了何为丈夫的责任。孙燕燕一天比一天振作起来,儿子摇摇晃晃扑进他怀里时,那声软软糯糯的“爸爸”,总能驱散他整日的疲惫。虽然仕途已不敢奢望,可那些汲汲营营的东西淡了,相濡以沫的真情反倒显得更加珍贵。看到李渔歌走过来,魏淮洲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她穿着飒爽的职业装,头发整齐地别在耳后,整个人又精神又干练,虽然眉眼间依旧有着当年的执着和天真,却早已和记忆中那个揣着泥螺罐子满大街跑的小姑娘完全不同了。“魏处,我该签在哪里?”李渔歌微笑着问。这称呼令魏淮洲陌生,他一时恍惚,不知该怎么接话。李渔歌只得又重复了一遍:“魏处,麻烦帮我找一下我的签到。”魏淮洲这才回过神,赶紧抽出对应的签到簿递过去:“签在这里就行,李总。”李渔歌接过钢笔,微微俯身在签到簿上签字。魏淮洲望着四周穿梭的宾客,明白此刻既不适合叙旧,李渔歌也未必愿意与他追忆往事。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借着检查签名的由头,压低声音道:“恭喜,你真的做到了。”钢笔在纸面上轻轻一顿,又接着写完最后几笔,李渔歌直起身,将签到簿递还给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微笑道:“谢谢。”论坛进行时,李渔歌听得格外专注。政府最新的政策解读、同行企业家们分享的实战经验,但凡听到感兴趣的内容,她都会迅速在本子上记录下来。轮到她上台分享时,李渔歌在台前站定,目光缓缓扫过台下。她留意到,参会的女企业家数量虽然比十年前她“误闯”那时多了些,但在满眼西装革履的人群里,依旧是少数。这少数之中,就有沈莉。这些年她们偶尔在某些场合遇见,却从未有过深入交谈。李渔歌早已不把过去的芥蒂放在心上,倒是沈莉,不知是不是心中还有纠结,每次目光相遇,总会匆匆移开。但此刻,沈莉正仰着头,专注地注视着她,李渔歌对着那个方向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分享。“尊敬各位领导、各位同仁们:下午好。我是‘潮起渔歌’的创始人李渔歌。今天站在这里,我的心情既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能作为女性企业家代表发言;忐忑的是,我们不过是从滩涂边的小作坊起家,做的也是最朴实的海产加工。前阵子,市妇联的同志告诉我一组数据:我们企业68的员工是女性,管理层女性比例达到60。这个数字让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出了一条特别的路。十年前,‘潮起渔歌’还只是我和母亲两个人的小生意。母亲负责腌制泥螺,我负责到处拉业务。从一家饭店开始,慢慢扩展到两家、三家……随着订单增多,我们需要更多人手。当时资金紧张,母亲就叫来了街坊邻居——都是和她年纪相仿的中年女性。她们当中,有下岗后找不到出路的,有被困在家庭里想挣份收入的,也有带着孩子艰难生活的单亲妈妈。当时只想着解燃眉之急,却没料到这个不得已的选择,让我们看到了一个被忽视的群体:她们需要钱,却没有合适的门路;她们扛起了家里的重担,却常常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她们格外珍惜工作机会,可愿意接纳她们的地方却不多。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提供的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尊严。这十年里,“潮起渔歌”从当初那个腌泥螺的小作坊,一步步做到年销售额过亿、再到突破十亿。不变的是,我们每一次招聘,都会特意为女性保留岗位,特别是那些35岁到50岁的中年女性群体,有相关经验者优先,无经验亦可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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