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很精美的花钿,似乎用一小截翠鸟羽毛制成,尾部贴着金箔,一看就是女子的贴身饰物。这是什么东西?此情此景,她这是在拿定情信物出来吗?陆教主心里七上八下地乱撞,想从她手中接过,但那花钿太薄也太精致,他突然又懊悔自己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可以作为回礼,于是说道:“怎么现在给我,待我去……”夏堇惊讶地把他打断:“你在说什么,这是我从尸体身上发现的东西。”陆离光:“……”“我检查尸体的时候,这只花钿就贴在他的后颈上。”夏堇沉声道,“这种东西总不会是吴伯宗他自己的吧?这花钿的样式看起来很特别,溯源起来应该不难。”陆离光:“……”陆教主的脸色五彩纷呈地变化了一圈,终于气急败坏憋出一句:“你当时发现的,怎么现在才说?”少女微微低头,乌黑眼眸中掩着一层阴云:“因为我并不想叫兰萧看见。我不相信朝廷的人,这条线索,我要自己去查。”-另一边,就像一支点着的炮仗掉进水里,吴伯宗的死讯将整座府邸炸得人仰马翻。府内哭声震天,得到消息的衙役们匆匆赶来。兰萧走出大门,面色凝重如铁,与为首的差役仔细交代了一番。吴府很快被人团团包围,兰萧则上了马车,兹事体大,他须得往府衙走上一趟。马车辘辘驶过街头,兰萧面沉如水,蹙眉凝思,神情中带着某种深邃难测的意味。吴伯宗究竟是为何惹来了杀身之祸?是谁杀了他?为什么偏偏在他约定登门的时候?还有那个女孩,夏堇……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她有些眼熟呢?兰萧记忆超群,过手的文书公事堪称过目不忘。他接触过的江湖人不算多,里面的女性就更少,可他闭目沉思,却怎么也没法从记忆中翻拣出这样一张面容。思绪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原来是家仆阿砚探头过来,哭丧着脸道:“小少爷,现在该怎么办啊?吴伯宗死了,你还怎么从他这里查案嘛。”可是再一想,沐仁谦本人也死了,这可真是一团乱麻。阿砚挠着脑袋,觉得小少爷大概是命犯太岁,这趟差事办得简直是晦气之至。兰萧抬起头,不答反问道:“阿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云南吗?”阿砚嘀咕道:“因为小少爷你倒霉呗。”要不然,小少爷何必跋涉千山万水,现在该舒舒服服地待在京城里才是。兰萧低声不语,半晌,他从官袍的里怀取出了一物。那是一封普通的素笺书信,封口处盖着一方漆印,上书一个篆体“吴”字。这个印鉴,与方才吴伯宗桌案上看到的那一方印鉴一模一样。……动身之前的一夜,父亲兰正卿曾将他叫到书房,向他嘱咐过一番。“萧儿,这趟差事不好办。你此去昆明,初来乍到,根基全无,沐王府却是经营百年,耳目遍地。你万不可咄咄逼人,须得借力打力,细心观察,寻找可借之势,可用之人。”兰正卿沉声道,“沐朝弼这些年拥兵自重,皇上派你去,是敲打,是试探,如果事不可为,须得以退为进,保全自身,能完成申饬之责,也算对朝廷有了交代,明白吗?”兰萧知道这是父亲宦海沉浮多年的智慧,连忙郑重道:“儿子明白。”“其实决定派你出去之前,皇上也问过我的意思,说如果我实在放心不下,也可以换个人去。但我同意了。”父亲沉默片刻,忽而道,“一方面,你在朝为官,总得经历一些磨砺。另一方面,还有一件关系很重大的事情,我须得托付于你。”兰萧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父亲从桌子上拿起一封信交给他,沉声道:“你看看这个。”漆印上盖着“吴”字,兰萧将纸页展开,只见开篇四个大字“兰公台鉴”。这封信来自已经致仕的云南经历吴伯宗,他先洋洋洒洒追忆了一番当年在京中为官时的同袍之谊,客套话说了一箩筐,而后陡然一转:仆近日偶得秘辛,思之再三,寝食难安,终不敢不告于公知……兰萧一目十行地扫完信件上的内容,骤然抬起了头。“他说,沈家——”信上的内容,竟然与沈家有关——那个父亲每每提起时,总是憾恨不已的沈家!兰正卿长出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缥缈,对儿子讲起了尘封多年的往事。“那是己酉年……十七年前。”“那一年,太子薨逝,储位空悬,咱们上书请求皇上,要按照次序立裕王为太子。而景王一系也蓄谋已久,要趁这个机会铲除异己,清洗政敌。”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强撩! 谈什么纯爱 和熹传奇 潮起渔歌 年少不知宿敌好 末世来临,我靠文物打卡系统成神 纯阳圣体 第一领主 丑妃京华:宁负江山不负卿,番外 爱是故人来 对照组在大杂院吃瓜 七零大院恶婆婆 佞相夫人要守寡 隔夜汽水 蜜流心 豪门小妻子:BOSS大人等等我/豪门小妻子:总裁大人抱紧我 星际大佬她不讲武德/我在星际重著山海经 下一个雨季+番外 我,榜眼,打钱 贵族学院的F3突然消失后+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