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追问道:“后来呢?”“后来?”飞霜想了想,“第二天有人来赎走了玉佩,再然后他就死了。”“赎走玉佩的是谁?”“那我可不知道,”飞霜耸了耸肩,“约莫是王妃的人吧,难道他还敢叫他爹知道么?”舞伶所知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些,仔细打听过后,夏堇给了她几锭银子,正要起身离开。飞霜福一福身,笑眼如丝地往她手里塞了一只小荷包,附到她耳边轻声道:“一点小玩意,看你人不错,送给你了。”夏堇低头一瞧,只见里头依稀是装着香粉。“这是什么?”飞霜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朝陆离光的方向一抬下巴,低声道:“给他用的。”她两人附耳窃窃私语,陆离光也不好过来,这时正眼观鼻鼻观心地抄手站在一旁。夏堇本能地朝他瞥去一眼,疑惑道:“啊?……”“眼珠子都快长在你身上了,我看小郎君还算不错,”飞霜的指尖在她手臂上轻轻敲了敲,十分意有所指地笑了,“回去用水化开,他会爱死你的。”她大笑着直起身体,夏堇头皮顿时一炸,感觉手里拿着的仿佛是一串已经点着了的火药,赶紧匆忙往怀里一塞,朝着大门几乎是夺路而逃。一直走出许久,夏堇还有些心有余悸,幸好脸上神情淡定,没叫人瞧出什么端倪。画仙楼陈设奢华,沿着雕花回廊摆了个“曲水流觞”的游戏,漆器酒杯就摆在流水当中,客人随时可以取出来品尝,里面还放了些很精巧的甜品和鲜果。周围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两人在水道边驻足,夏堇努力将思绪引回案件,低声问道:“你说沐仁谦得罪过的人是不是也太多了点?”陆离光嗤了一声道:“他死得还挺是时候,再等几日叫我撞上了,他的脑袋也留不到第二天早上。”“论动机,恨他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轮利益,他死了,好像对所有人都是件大好事。”夏堇叹了口气。“你说我们再这样追下去,到了下一个地方,不会又撞见一个他的仇家吧?”按照飞霜所说,想找到那片花钿的主人,看来得去品香会上走一番才是了。夏堇正蹙眉沉思,陆离光从水中捞出一碟释迦果递给她,她一边接过,一边想顺势牵一牵他的手,陆离光却像被烫着似的猛然一缩,十分震惊地看着她。“……”夏堇愣了愣,赶紧松开手,“哦,差点忘了。”她这才想起来周围还有其他客人,而自己正穿着男装,这一幕若是让人瞧见,那是多么的天打雷劈啊。都怪飞霜那猝不及防的一只香包,她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回过神。这时刚好有侍者经过,十分恭敬地向他们行了一礼,夏堇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语气淡然道:“哎,你瞧……我说什么来着?我扮演纨绔还挺像的吧。”岂止是像,想起她叼着樱桃和舞伶亲吻时的一幕,简直是活灵活现。陆离光心里陡然有点不是滋味,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以前也有人在你面前那样吗?”“那倒没有,”夏堇摇了摇头,笑道:“如果有这种人来与我说话,李溦不会气得睡不着觉吗?”说说笑笑间,两人沿着回廊向外,这时背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个跌跌撞撞的醉汉。他身着华服,显然也是来此作乐的客人,此时刚从雅间出来,已经酩酊大醉,脚下虚浮,由一个伙计搀着,嘴里还喃喃骂着什么。这客人身形高壮,那伙计却是个半大的少年,这么一堵肉墙架在身上颇为吃力。夏堇和陆离光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等伙计连拖带扶地经过,才一同离去。两个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他们没有看到的是,那个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客人正在直起身体,迅速走到一间停在暗巷里的马车边,“伙计”则跳到车夫的位置上,鞭子一扬,马车悠然离去。方才的踉跄和昏沉全部一扫而空,客人脊背笔直,仿佛一尊铁铸的、凝立不动的傀儡。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雪白的面具戴在脸上,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仿佛那才是原本长在自己骨骼上的面皮。一张一模一样的雪白面具正与他相对,在马车上等待的男人也戴了面具,客人低下头,恭敬地道了声:“崇哥。”“能把气息隐藏得这么好,也只有你了。”面具之下传来的声音沙哑得毫无声调起伏,“是她吗?”“是她。”客人说道,半晌又忍不住有些踌躇,“她今天穿着男装,看起来简直与主人……”那种不言而喻的相似,阿崇也能想象得到,沉默半晌,他缓缓道:“那就按照主人的吩咐,把消息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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