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柯俊的语气礼貌客气,但言外之意不太美好。正值课间,走廊里全是人,众目睽睽之下,罗赟脸都绿了,何偲颖在罗赟的脸上读出了“神经病”这三个大字,在罗赟嘴里听到了“你有病吧”这一句振聋发聩的问候。那时候何偲颖觉得罗赟过分了,柯俊只是误会罢了,怎么能说他有病呢。放现在,何偲颖只会感叹罗赟骂得太好了,怎么能这么精准得概括一个人呢。因着这一遭,罗赟风评被害,何偲颖很是惭愧,为拯救罗赟的声誉于水火,也为不让柯俊再误会,何偲颖想了个自认为能保全两边的好法子,她打算在学校和罗赟当陌生人,有话留在辅导班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俩在地下情呢。大抵罗赟也没见过她这种人,交友时罔顾他的意志,这种时候还要他玩角色扮演,到时候岂不是更加说不清了,于是二话不说拒绝了何偲颖,并且单方面和她绝了交。加之两个班不在一层,见面机会本就少,他们的课外辅导班教学效果又远低于预期,在同一年的冬天,两人都被家里换了一个辅导班,这下彻底成了陌路人。这样看来,他们的友情初期其实也就维持了半年,而且还闹得不太好看。本来这微薄的友情是没什么死灰复燃的必要,可两人竟又成了校友。在大学校园里再见到罗赟,何偲颖很是激动。那时候她已经同柯俊分开,状态不好,朋友又都散落各地不在身边,罗赟的出现无异于雪中送炭,她再次产生老乡见老乡的热泪盈眶,立刻摇着手喊罗赟。罗赟好似没听见,背影快速远去,何偲颖没有气馁,追了上去,两人这才打上照面。她问罗赟还记得她吗,罗赟的头点得很勉强,但何偲颖没看出来。罗赟不明白为什么何偲颖总是逮着他薅,这次他吸取教训,生怕重蹈覆辙,连朋友都不想跟何偲颖做。他们一个在人文学院,一个在工程学院,隔得十万八千里,照理说碰到的几率不大,但偏偏有公共课,还刚好是同一节,为避免和何偲颖碰面,罗赟连绩点都顾不上,翘课翘到需要重修。这下何偲颖感受出来了,罗赟是在躲自己。何偲颖很忧伤,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至于吗?至于。罗赟被何偲颖搞怕了,诚然他是不抗拒多一个朋友,这个社会是需要朋友的,何偲颖也确实和他臭味相投,意外聊得来,但他害怕他的朋友是个脑子不拎清的蠢货,这点何偲颖在高中已经有所验证。何偲颖不知道罗赟在心底是这么定义自己的,她只知道罗赟是真不想理她了。她开始主动和罗赟保持距离,不出现在他面前,有时候无可避免地碰上了,她也不看他,只低头看脚尖,用乌黑的头顶对着罗赟,可怜巴巴的,好像真不认识他。见她这样,罗赟反倒放弃了躲着她这个累己又累彼的行为。何偲颖喜欢和罗赟做朋友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看似不好相处,实际容易心软。就这样,两人友情恢复,甚至更上一层楼,毕竟他们有了共同记恨的对象,都说人以群分,当初罗赟把何偲颖和柯俊定义成一类人,现下他终于发善心把何偲颖摘出来,给她安了个偶尔发病的正常人标签。何偲颖课余时间都拿来写稿了,上学期间的创造力和毕业后不能比拟,那时她经常一个人泡在图书馆,有阵子总在晚上碰见罗赟,如果时间早,他们会去边上吃顿宵夜,聊聊天,时间如果晚了,尽管嫌麻烦,罗赟还是会把何偲颖送回寝室楼下,而后转身就走。因为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他们寒暑假偶尔会一同回家,开学前也会互相提醒买票,那时候何偲颖觉得罗赟是最特别的一个朋友,不像其他好友亲密到无话不谈,但至少相处舒适,连她的室友都觉得羡慕。然而友情很容易受到时空或是生活轨迹的变化而成为阶段式感情。大三他们还经常约图书馆,到毕业后,她回乡,他保研,几乎断联,一年到头只有过节了才发个消息,聊两句近况,但罗赟还会给她朋友圈点赞,他知道她没在上班,但他从不拆穿何偲颖朋友圈里的装腔作势。至于何偲颖是怎么住进罗赟家的,这要追溯到一个月前。何偲颖和李甲水吵了一架。罪魁祸首还是那个算命先生。他非说李甲水和何偲颖彼此压桃花,必须分开,不能住一块儿。何偲颖深知自己长期处于社会鄙视链的底端,在家是没有发言权的,李甲水肯救济她这么多年已是深仁厚泽,她该感激涕零,但因为一句话就让她从家里搬出去,何偲颖有理由怀疑李甲水目的不纯,不纯到纯粹是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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