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山一样作者:大山头简介:二十世纪最后一年,班上同学谈论爱情,情窦初开,或羞涩或懵懂。轮到某人,只听她说“我要是喜欢上谁,希望他给我赔礼道歉”。问为什么,妮德回答:“我是有事要做的人,喜欢他就是让我为难,耽误我正事。他应该向我谢罪。”阔别多年,见面楔子林榛薇的父亲不是作家,但曾应熟人和出版社邀约,发表一部小说。外文出版以后,此书荣获国际奖项,华语文坛对作者一无所知,火急火燎催促他加入作家协会。在海外拿奖的人,在国内竟然默默无闻,这怎么说得过去?只可惜,林榛薇的爸爸志不在此,没有再提笔的意思,又罹患社恐,托了多方婉言谢绝。林榛薇有一个拿起笔能瞎扯,还扯得不错的父亲,林榛薇自己却不太会写作文。好不容易盼到暑假,她玩游戏开黑,看偶像演唱会,到商场买“谷子”抽小卡,还和朋友们飞去海边,痛痛快快玩了一星期。临开学,林榛薇头大了。语文老师布置了几篇作文,全等着写。交假期作业,作文可以手写,也可以打印。林榛薇打开电脑,坐在打开空调的房间,咽下奶茶,面对键盘,一度想找chatgpt或deepseek帮忙,又觉得太缺德,还是自己东拼西凑好。林榛薇左誊写一段,右改编一节,网上的翻累了,就到大人的书架上搜罗灵感。书山中,一个硬壳记事本掉落出来。林榛薇跳下梯子,疑问地翻开。纸张发黄,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扉页没写名字,里头有些涂涂画画,是爸爸的笔迹。再往后,有了文字,第一人称,开篇就是“二十世纪最后一年,我转校到那座山下的高中”。看着不是小说,更像日记。印象里,爸爸高中是在乡下读过书。林榛薇兴致勃勃,主要是八卦。对小丫头片子来说,这不是获过奖的非职业作家手稿,而是老爸的秘密。冷气沉寂吹拂,她坐回电竞椅上,认真读下去。二十世纪最后一年,我转校到那座山下的高中。下山先是走路,靠人常走开辟出的小路难行,杂草裹泥泞,靡靡不堪。走到鞋袜湿透,裤子也染成世界地图,便乘驴车。驴车呢,便是驴子拉的车,我是头一回见驴子的,耳朵长,个头不高。完了是中巴。夹在进城卖土鸡、去务工的人们中,颠簸了两个钟头,之后是搭板车。第一次去学校,行李多。板车与马车差不多,只不过,这会儿拉车的是精瘦精瘦的人,用毛巾揩一揩脸,拽着就走了。老家的马路上走的是车,这里也有车,但更多是摩托车、三个轮子的“跑跑”、裹着花枕巾的马还有驴子。活的和死的,喘气的和喷烟的,人、牲畜和机器,都在同一条道上走。这是一所侨联主办的学校,校舍两年前竣工。整间学校,就我一个外地人。可能是这个缘故,没人与我说话,却常有眼睛盯着我。人人与我隔着几寸,近,又不太近。我、我说的普通话、我手里的日产cd机,于他们而言,约摸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和它的树枝。巧的是,我也并不视人为同类。我无法干涉他人的性情和思想,早有东西先孤立了我,全部力气都用去接受命的款待。我不过去,山会过来。天不遂人愿,麻烦找上门。其实本不干我事。学生宿舍是工坊改的,两层都是大通铺,我的邻居,睡我左手边的人,在学校打乒乓球的时候,占了另一个人的台子。那人来收拾他,却殃及了我,就因离得近,将我当成跟他一伙的。那人声称手下几十人,去除艺术夸张,应当也有七八个,说明日来教训我们一通。语毕,扬长自去了。邻居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问我:“你会不会打架?”我说:“为什么打架?”他气得捶胸顿足,末后狠了心,找我要钱。我们凑了二十元出来。在当时,这钱够我们在学校门前吃十碗面条。那儿摊贩多,每到早晨便支起来,铺到巷子里坐满,日中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问拿了钱做什么。他说,有这么一个人,是头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笑面虎。不论碰见什么事,就是真走投无路了,也可去问问。这人偶尔有门路,只要你拿钱。谈这话时,我们坐在楼梯阶上,我心里是很纳罕的,凝想一下,完全茫然。同龄人的威吓在耳边回荡,谁都不想痛,只要办得到。但问题是,我们可以吗?还想再问,后头忽然垂了个影子。一只手触碰我的脊背。不让人感到危险,就像一种问候,你了解它的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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