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澍爱那个人。有时想起父母,想起与好友的最后一面,她就会更爱他。除了爱他,已没有其他选择。父母离世时,她和他的感情到了微妙的关口。盛澍意识到自己得到的爱变少,她需要一个新的抓手,以确保她不会被从这列火车上甩下去。她有一个很好的抓手,从她子宫中脱离出来的男人,无论她在或不在,他都能生存。王源杰评价盛家灿,说他情绪平稳,心态平衡。原因是他说要借砖块游戏机给他玩,事到临头又反悔,盛家灿都不生气。盛家灿反驳王源杰,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想玩,跟心态没关系。王源杰哪能相信有人不爱玩游戏,坚持己见,嚷嚷个没完。盛家灿不解释了,他在想一件事,妮德捣毁了黎帅做盗版碟、磁带的生计,不会被找麻烦吗?他模糊一些信息和情节,问原住民王源杰:“楚龙妮得罪人不怕惹事?”王源杰说:“她有什么好怕的。她有背景的好吧。”盛家灿想也是。妮德怎会需要别人担心。妮德在食堂吃饭,打了一个白萝卜,一个豆角炒肉末,把饭盒扔桌上,正开始吃,盛家灿从后面来了。他问:“阿姨是不是少收了你两角钱?”“对。”妮德说,“三号窗的阿姨单车丢了,我帮了个小忙。所以她请我。”在这地方,盛家灿没谁说得上话。王源杰算一个,就是话太多,又没什么意义。王源杰说,人缘差是因为他太严肃,整天跟死了人似的,谁不绕着走。盛家灿腹诽,妮德就没有。别说盛家灿,妮德连校长都不怕。妮德坐那吃饭,书记还跟她打招呼,说之前她给弄的油印机好使。盛家灿想和妮德一起吃饭,理由无他,一个人很尴尬,不知道为什么过路的人还常常看他。他又没别的熟人。在现在的他看来,妮德已是最亲近的了。可是,人们单是单纯,单纯过了,就容易想象力过剩。一男同学和一女同学坐在一起容易被起哄。同班几个女同学结伴来,看到是妮德,全都坐下了。盛家灿刚打饭回来,看到此情此景,局势丝毫没有好转。跟一个女同学坐是被起哄,跟一群女同学坐那就是被笑话了。他坐的隔壁。妮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频频感受到盛家灿的视线。她抽空摸脸,还以为自己把饭吃脸上了。吃完饭出食堂,妮德去了一趟小卖部,回去时时间晚了,已经开始上课了。她把猫耳朵的袋子拎起来,对准小口往嘴里倒,咀嚼着进了门。这节是语文课,老师正领读课文,突然进来个人问谁订了报纸。一群人去门外分报纸,其中就有妮德的同桌和前桌。趁乱,妮德想找盛家灿说话,挪动椅子,跨坐到自己和同桌桌子中间,伸长腿,踹他椅子腿。可盛家灿没理她。老师看少了人,不好讲课,就叫他们讨论课文后面的讨论题。教室里嘈杂起来,盛家灿这才拿着教材掉过去。“来讨论吧,”妮德装模作样读了遍题,随即问,“你刚才想找我?干嘛?你不是说我是红人,不敢招惹?”盛家灿不说话。妮德忍不住笑:“找我干嘛,有什么事要求,说吧。”盛家灿拒绝了:“你的事我不会往外说。”妮德望着他,突然间,周围安静下来。是语文老师敲了敲讲台,吆喝:“哎。楚龙妮,你来说说你们讨论出了个什么。”妮德站起来就是一句:“表达了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是惺惺相惜之感!”老师切换方言骂了几句,“就晓得放狗屁。你别以为上次月考考第一就行了,期末再考个第一看看。”教室里哄堂大笑,都知道是开玩笑,别人可能考不好,妮德不可能。出去分报纸的人回来了。妮德也笑。她笑着坐下,看到盛家灿已经背过身,在翻教科书,头往下低,发丝也随之荡漾。等老师去看黑板了,他又把脸往旁边侧,整张脸是横过来的,悄悄地、偷偷地看她。她还在笑,朝他挤眼睛。他僵硬地顿了顿。她心里嘲笑,是不是被电到了?未料他再次侧过头,居然学她的样子,挤了挤眼睛。经此一役,妮德想通了许多,觉得不如就让盛家灿跟着她混。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又不能砍了,只有留在身边最安全。没人不要钱替她揍过人,妮德自比上天,被这老实人的诚心感动。听说以后,盛家灿问:“你要下雨吗?”妮德大笑:“下什么雨?”盛家灿不知道她笑什么:“天降甘霖。”妮德笑得肚子疼,接着这个逻辑往下推:“那我生气干脆降下天罚,把整座山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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