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妮德去见大哥。那群人看不起她,没叫她,她就不打招呼去了。在酒楼里,当着面,他们只好给她临时加个座。加了位子就算了,饭桌上,她还旁若无人地胡吃海塞。吃了也就罢了,一到敬酒的时候,妮德端着杯子就去了。敬酒时直笑,被骂是笑,被驳面子是笑,被泼了一脸水也是笑。等散场了,妮德在路灯下等。大哥身边的人叫她去,妮德就去了。在ktv二楼,大哥明显有点醉了,脸通红,鼻子出惹气,外套解开来,露出里面的背心,夹着烟说:“我听说了。马单这个,是个好路子。”妮德笑一笑。被认可确实是舒坦事,但说实话,她心里是没有那种被领导赞赏、被另眼相看的光荣的。妮德自己以前也想过,她这方面可能是残疾,在村里,大伯称赞两句,堂哥不知有多得意,妮德被夸得少,不是没有,但没什么感觉。或许也是心比天高的缘故,她心里总是“用得着你说,我当然高明”的心态。地球这么多人,她看不上的人偏多,就好比眼前大哥,在当地也一统江湖,妮德心里就只有些不敬,往往觉得有什么了不得,是她她也行。大哥抬手,妮德就把烟灰缸拿起来,坐到沙发上去。大哥说:“我知道你有才,到时候让你去管高利贷那边……”一听这话,妮德心里咯噔一下。高利贷是赚钱的大头,怎么可能让她去。鬼话连篇,必定有诈。果不其然,他的手往她腿上放。妮德挺无奈,到头来还是要出卖这部分功能,为什么男手下只要做一个任务,她要做两个?她两腿中间有条缝,但那是用来撒尿,不是用来增添工种的。太不公平了,怎么想都不公平。她稍微走了一下神,大哥的厚嘴唇就贴了上来。妮德边被亲边寻思,她自觉不修边幅,不花枝招展。如果是超凡脱俗的人,能领会人格魅力,那情有可原。可大哥就是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男的。她实在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只不过这不重要。身上有小刀,腰包里有风油精水,今天还多喝了酒吃了饭,妮德用力按胃,呕吐物顿时喷射而出,直冲到大哥口中和脸上。大哥嗷的一声跳起来。妮德好庆幸,以前遇到过不怕脏的,费了好大功夫才逃出生天。她当机立断,从窗户往下跳,急急忙忙跑了。脚崴了,一开始没发现,跑着跑着才开始痛。她要从被安排的住处搬出去。天突然下起雨来。不是人人都有手机,消息还没传过来,遇到看场子的,还都客客气气看她一眼。妮德装蒜,摸上楼扫了一堆东西走,顺便撬了个财务室,抄了一堆零钞。下楼时,那些社会青年还在吃烧烤。妮德笑一笑,笑习惯了,脸也不觉得痛。她到门口,电话铃就响了。一个人去接电话,“喂”了两声,就应答那边的话:“那个女的?哦,在啊!”妮德立刻钻出去,两手抓住卷闸门,用力往下一砸。里面骂声四起,更有水管直接砸到了门上。她停不得,骑上钥匙没拔的摩托车,偷车走了。路上下过雨,怕被追上,车骑得很快,结果摔了一跤。好在已经离了热闹地方,直接栽进了田里。妮德怕摩托车像外国电影里一样爆炸,如果醒着,肯定着急忙慌跑,但她太累了,晕过去了几秒、十几秒或者几分钟。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她居然做了梦。梦里能听到柴火响。火苗跳动,带着光和热,很容易盯着出神,一不小心就陷进里面去。妮德很小就学烧火。那时家里没建新屋,灶台也没有,锅吊挂到火上。有这么一个做零嘴吃的办法,在勺子里放上白糖或冰糖,拿到火上烤。融化了,很甜的。妮德把勺子抢过来,把嘴贴上去舔。这味道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吃饱的时候、饿的时候、睡着的时候、睡不着的时候,冷不防就要想起来。一个人在旁边,说:“妮妮,人信命很容易,可信命过一辈子很苦。过去不好,现在很难,人还有未来。越是可怜的人越容易踏错路,也越难回头,一定要多观察、多思考。凡事想想以后,想想未来。”梦的神奇之处就在这里,正舔着勺子,不知不觉,旁边的人变化了,成了盛家灿。这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有一回,她牙齿硌着疼,动不动皱眉,用舌头去舔一下。不知怎么的,被他发觉了。他问:“你怎么了?”她说:“牙。”天气很安静,空气很晴朗,皮肤泛着干燥的闪光,宛如天使的光圈。他不说话,靠近她,眼神轻而缓慢地放到她嘴巴上。她没扭捏,张开嘴。他调整角度,往里看,确认了一会儿,然后离开她跟前:“长智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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