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药箱环顾,走向受伤的阿阮,抬起她手背。“我先帮你处理。”是个女声。不是林广良。何川提起的心放下。视线追着她走过,女孩也顺势看过来,目光相触,倒是逼得何川先扭过头去。熟悉的眉眼,好像在哪见过。可在哪儿呢?下一瞬,那人脱下连帽外套,他彻底看清了她的轮廓。林稚野?!何川僵直,本能地探长脖子。她怎么在这?她怎么会跟李仁青再凑到一起?眼下他俩又知道多少?老天跟他开了个大玩笑。这些年,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他一直以为命运早已将他放过。而今晚的“团圆”让他明白,神明赐予他长久的安稳,重生的假象,种种漫长铺垫不过只是为了此刻的釜底抽薪。十二年,苦心经营的一切,片刻间摇摇欲坠。何川克制着激动,转过脸,却发现李仁青同样也在窥察着他的脸。他知道了。仁青嗓音颤动,不敢置信。“你是——”☆、34女孩“你是警察还是流氓?”“啊?”何川懵了。“我说,你看什么呢?没见过女的吗?从人家进门开始,你那眼珠子就一直跟着转,恨不得粘她身上去——”何川长吁口气,到底是高估了他。李仁青果然不可能发现。“我没有。”“还犟,”仁青急了,“我看得清清楚楚,刚才稚野走过去的时候,你那大脑袋就这么一路一路追着瞅——”“林稚野打我身边过去,正常人肯定也会扭头看一下啊——”“等会,”仁青怔住,警惕地审视起对面人来,“你怎么知道她姓林?我可没说过她姓什么。”何川僵住,懊恼翻涌,知道自己暴露在即。“你偷着调查她?!”仁青嚯的站起来。“姓何的,你不光怀疑我,你还怀疑她是吗?!”里间,门紧掩,阻断前厅的争执。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仰在床上酣睡。阿阮侧身坐在床畔,稚野站在对面,弯腰查看她手上的伤。“他是为我打的架。”阿阮歪头端量她,“为了帮我出头。”林稚野知道她话里的试探,没接茬。她已暗自下定了决心,李仁青怎么再不关自己的事,于是只俯身专注地清理起皮肉边缘的碎玻璃渣。“我说不用,结果他非要对面道歉,拉都拉不住——”无人应和的沉默令阿阮觉得无趣,渐渐也说不下去,停了口。她视线漂移,最后落在手背上。稚野正熟练地冲洗着创面,眼准,手稳,一点不疼。突然间,她对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起了兴趣,左右打量着。稚野似乎并不在意,口罩上方的一双眼漠然,贯注,不见喜悲。“你是医生啊?”“唔,也不算。”隔着口罩,回答的声音有些含混,“还没毕业呢。”“骄傲吧?”稚野不解,捏着沾血的棉签愣住。“我说,你爸妈肯定为你骄傲吧,年纪轻轻就考上医生了,以后有大好前途。”阿阮有些落寞,不觉看向自己另一只手。指骨纤细,朱红蔻丹更衬出手背的白皙,这引以为傲的娇媚不知为何,今天却并未让她感到太多的优越。轻轻握拳,指甲藏进掌心。“你爸妈——”“我爸没了。我妈”稚野停顿。“妈妈也快没了”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忍了忍。“我妈病了,我休学,照顾她。”阿阮目光柔和起来,她的剑拔弩张只为掩藏自卑,如今见稚野没有敌意,她也不会主动攻击。房间安静下来,床上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并排躺着,均匀的呼吸。前厅隐隐传来声响,仁青质问,对面咕哝了句什么。后头两人嚷嚷起来,断续,模糊,再具体的,听不清,也不重要。“疼就跟我说,不用忍着。”稚野倒是露出孩子样的害羞,“我包扎技术不怎么好。”她一笑,阿阮心软下来。以前从来没人这样跟她说过。他们总是让她忍耐,要她闭嘴。小时候,妈妈拧她的脸,骂她扫把星,说你爸就是被你这么号丧号走的。长大了,男友吼她,哭哭哭,老子的福气都被你哭没了。会所里,领班甩过张纸巾,笑着说,把泪收回去,都是出来挣钱的,我不吃这一套。“不疼的,你很厉害,”她鼓励道,“根本不疼。你看着年纪好小,没想到这么专业。”稚野被夸,忍不住高兴,气氛松下来,话也变密。“我家以前开诊所的,可能是从小见多了吧,我也是照葫芦画瓢——”这句话又刺痛阿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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