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仁青不好意思,笑着推车往前。“马——”等看清地上的人后,他哑了。稚野掬水泼了把脸,洗去眼前马老七惊恐的面容。从幸福楼回来后,她照例去给林雅安送饭,然后赶回诊所照看生意,表现得寻常一般。此时躺在床上才感到疲惫。累,却睡不着,辗转反侧,满肚子的心事也跟着哗啷啷响。林稚野瞪着天花板,在昏暗中一遍遍咀嚼马叔的那些话,不由地攥紧被角。恍惚间,听见有人敲门。再听,又没了。猜想也许是最近受了太多刺激,变得疑神疑鬼。刚翻了个身,有人拍门,这次听得清晰。声音渐紧,那人在门外接连叫她名字。稚野惊起,“谁?”没有回应,只是敲门声不断。她披上外套,抓起柄手术刀壮胆,隔着门又问。“是谁?”“我。”仁青?又不像,他嗓子沉,语速慢,说话总透着股散漫劲。如今这调门高,透着急躁。“稚野,开门。”的确是他。“求你。”这两字一出,稚野意识到出事了。慌乱卸去门锁,门刚敞开条缝,李仁青就冲了进来,不顾一切地攥住她胳膊,捏得生疼。“怎么?”李仁青低头看她,干喘气不说话。湿漉漉的红眼盯住她,好像她脸上有答案。重逢之后,还是头回见他神情如此慌张,有些像儿时闯祸后的模样。稚野忍不住想笑,可是很快她便笑不出来。她听见他说:“稚野,我把马叔杀了。”☆、37哑谜仁青的话太过超出逻辑,以至于稚野的大脑停滞了两三秒才弄懂他的意思。不是陈述,而是反问,听上去更像是“我把马叔杀了?”好像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干没干。可无论如何,大半夜的总不能就让他这么招摇地傻站在自家诊所门口,更何况外头还下着雨。此时的仁青衣衫湿透,苦着脸,冷风中不住打颤。“稚野,我脑子嗡嗡的,捋不明白了,”他抬手抹去把下巴上的雨,“你知道的,我有时候反应有点慢,你是我认识的人里头最聪明的那个,你能不能……”他望她,眼神潮润,惶惑,如同新降的羔羊般无辜。“……帮帮我。”以前也这样,当他爹发疯追着他打时,他也是这般急切地奔到她家,瑟缩着,求一个庇护。在那一瞬,林稚野无法判断他究竟是不是在诈她,她只知道,眼前是她自童年起最要好的伙伴李仁青。她欠他人命。也许,不止一条。“进来说吧。”仁青见她穿着睡衣,迈出的脚又退回去。“要不,咱就在这——”都快成杀人犯了你还有空顾虑这些——稚野懒得跟他废话,扯住他领口,一把将人拽了进来。李仁青坚持坐在外间的候诊椅上。他并着膝,拘谨,忸怩,刻意地目不斜视,只盯住自己手中的玻璃杯。绿茶滚烫,升腾起丝丝白雾,扑在脸上,热乎乎的湿润。他不自在。褪下湿衣裳,换上稚野扔给他的男装。花衬衫,牛仔裤,尺寸小,紧绷绷箍在身上。他没敢问她家里为什么会有男人的衣裳,觉得这问题越轨,只独自腹诽着,看这男人花里胡哨的装扮,肯定不着调。偷眼看,稚野正将他衣服一样样摊平,搭在暖气上头烘烤。仁青找不到话说,一个劲喝水。咕嘟咕嘟,两口热茶入喉,五脏六腑暖和起来,大脑也重新活络。回想刚才对话,他猛烈呛咳起来。他怎么能提马叔呢?!他在她面前的身份是李青山!这不完全暴露了吗?!稚野擦着手过来。他脑袋越垂越低,听见她坐到对面。“其实——”两人同时张嘴。“你先说。”仁青推让着,心想能挨一秒是一秒。“这衣服我爸的,去南方旅游时候买的,当时可时髦了,现在看着,好像是有点花哨。”稚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个。怕他误会?误会什么?误会了又怎样?最近真是奇怪。“搬家几次,他也就剩这一身衣服了,你凑活着穿。”原来是林叔的,仁青暗吁一口气,重新快活起来。“挺好的,我穿着很合身——”他猛抬膀子,嘶啦一声,衬衫腋下挣开道口子。“对不起,我把你爸——”“爸”也不能提,二人之间处处是禁忌。仁青夹紧胳膊,心虚。“回头,回头我补好了,还你。”安静,只听得里间的闹钟滴答作响。“稚野,我,其实我,我是——”她大致猜到他要说什么,可眼下不是时候,强制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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