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为什么他要像垃圾一样死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这短暂的一生,究竟为了什么?好想去,看一眼。看一眼新世界,看一眼美好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样子。“怕了?”叫驴噘出个嘲讽的笑,“怕也来不及了。”他看见叫驴举起砍刀,闭眼,泪滑下来。又一次听见稚野脆生生的笑。“走。”她拽着他胳膊往前跑。“去哪?”脏兮兮的小仁青扬起青肿的脸,刚挨完揍,眼角还挂着泪。“去新世界,”稚野逗他笑,这笑声柔软,抚平他的痛,“陪我去新世界!”落日余晖,乡间小道上,他在前头死命地蹬着车,而稚野在后座上舒展开两条胳膊。……李仁青闭上眼,仿佛又一次听见稚野的声音。她在喊。喊声由远及近。他听见稚野在骂人,骂得好狠。不是幻觉。他张眼,发现对面的叫驴显然也听见了,正疑惑地直起身来。忽的,头顶一道强光打过来,正对着叫驴的脸,刺得他睁不开眼。仁青艰难地昂起脑袋,看见一道身影逆着光腾空。不敢置信。他又哭又笑,无尽感恩委屈惊讶喜悦一齐涌上来,生平头一次,老天回应了他的祈求,仿佛过往所有苦难只为换来这一场奇异恩典。神听见了,这一次,神听见了。躺在血泊中等死的李仁青,看见林稚野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从天而降。威武雄壮,宛若神明。☆、65来日李仁青瘫在地上,看着林稚野从天而降。最初,还以为是濒死前的幻觉,然而,千真万确。稚野蹬着他那辆破自行车从废石堆上跃下来,掠过他身边,掀起一小股鲜活的热风。他看见车胎落地时的一颠,看见她的发尾在夜色中甩动,连同脖子上的吊坠。是他留给她的那尊观音。仁青想笑,可是泪先淌下来,嘴唇翕动,哆嗦着,半天蹦不出个字。他朝她伸出手去——而稚野根本没搭理他。她车子蹬得飞起,径直撞向叫驴,后者躲闪不及,一屁股坐在地上。林稚野蹦下来,强光手电直直射他的眼,趁叫驴闭眼的一瞬,抬起脚,正踹在他胯间。接连跺了三脚,脚脚带着杀意。叫驴蜷缩着,痛苦地来回打滚,而林稚野踩紧他的背,顺势抓起右胳膊,朝后旋拧。“上次婚宴,你打我,嗯?”手上下了重劲,“今天,咱俩算笔总账。”嘎巴一声,肩膀脱臼,叫驴凄厉哀嚎。“掉环而已。要是听话,回头再帮你安上。”叫驴挣扎,可被卸了胳膊,动弹不得。稚野又拉起他左胳膊,手肘朝后撅。“阿阮呢?”“不知——”嘎巴。掰断小指。“再问一次,阿阮呢?是死,还是活?”“活活活!”叫驴疼得虫般扭动,“宋言磊给她接出去了,但是,但是人在哪我是真不知道——”稚野不动声色地掰起第二根指头。“那么李仁青呢?别说你也不知道。”她将他踹翻过来,两指摁住眼球,朝里抠。“这个坏了我可修不好,想清楚再说。你们把李仁青弄哪去了?”李仁青就躺在后头,眼睁睁目睹全程,吓得一声不敢吭。一时间搞不清,稚野到底是来救他,还是杀他。也是在那一瞬,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怎样的一个人,同时心底万分庆幸,得亏稚野成绩好,考了医科,如果是她跟着宋叔混,不敢想……“问你话呢,回答!”她手上用了力,叫驴死死闭住眼,无效抵抗。“李仁青呢?!”李仁青在心底祈祷着叫驴是个硬汉,挺住了,不要说。然而,叫驴是个孬种,他扯着脖子大叫,用尚好的三根手指疯狂地出卖他。“那边!那边!他在那边!”稚野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终于看清了泡在血污里的李仁青。她扔下叫驴,杀气腾腾地过来。身后,叫驴落荒而逃。失了所有手段的李仁青放弃挣扎,乖巧地躺在那,等着她宣判。脸上摆出个难辨的表情,不知笑是哭。怕到极点,竟忘了疼。待稚野走得更近,借着手电的光,他才看见稚野衣衫也乱,前襟上还溅着血。他瞪大眼瞅她脖子。敞开的领口上,一道肿胀的紫红色淤痕,触目惊心。“你脖子?你脖子怎么?!”就在两小时前,林稚野以为自己要死了。猝不及防,杨瑞雪从背后用尼龙绳套住她脖子,收紧。稚野挥动胳膊,却怎么也抓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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