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都是南嘉本地人,酒店选在鼓楼区,五六十桌的宾客,排场搞得隆重,宴会厅也布置得华丽。好些年不见,李瑶今天化着新娘妆,陈郁青几乎认不出她来。礼物和红包早准备好,陈郁青笑着递过去,李瑶起初推辞不肯收,但是她也忙,还有别的宾客要招待,只得接过。服务员将陈郁青引到桌位附近。高中同学,有陈郁青认识的,也有毫无印象的,大概是别班的。大家基本都独自前来,拖家带口的少。陈郁青一眼便看到了闻临,她过来时,闻临正侧身跟左手边的同学说话。她默不作声走过去,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一桌子的高材生,她跟他们其实都没什么共同话题。离开十三中后,除了闻临,她还没跟谁见面。说出去,十三中的学生,还有高中肆业的,都给母校抹黑。他们的“忆往昔”,陈郁青更插不上嘴。她高中的最后时光,留给她的只有耻辱和不堪,唯一能叫她念念不忘的,说起来也是笑话,不提也罢。其实她今天过来,主要目的是还钱,吃顿饭,结束走人就行。陈郁青不太想开口,坐下后就低头玩手机,准备装哑巴直到宴席结束,谁知道闻临竟主动同她打招呼:“郁青。”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似的。陈郁青暗里白了他一眼,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周围人。她陈郁青当年在十三中可是出了名的,不过并不是什么好名声。不是她自吹自擂,她身上的谈资,起码可以养活学校好几届的广播站。如今到他们这个年纪,再两年就三十岁,没有了十七八岁的轻狂,喜怒、好坏都不摆在脸上,更不会让别人下不来台。问候也都只是点到为止,客客气气,不该问的话绝不会多说半句。陈郁青喜欢这种刻意的疏离感,让她觉得安心。婚礼时间是早定好的,晚上六点二十八分,图个吉利。宴会厅里中灯光璀璨,司仪穿着正装西服,走上台。陈郁青看台下,这才注意到,李瑶又换了身婚纱,层叠的薄纱上镶嵌着钻石,似繁星点缀,就算是租来的,怕是都要不少钱。她刚才去洗手间时,正好碰到两个新郎那边的亲戚。听她们讲,每桌不含酒水,四千八百八十八,就这也只能算普通的档次。双方家境都一般,真说起来,还没有郊区的拆迁户家底厚。可双方父母都愿意给儿女“挣面子”。简直令人咋舌。陈郁青不想喝酒,便推说自己不会喝,反正也没人这么不长脸,非要来强迫女同胞。倒是闻临,几个男同学聚着起哄,躲是躲不过的。他酒量不太行,喝了几口就上脸,面上通红。陈郁青低头抿口果汁,忽然席中不知道哪个老同学出声问:“闻临,咱这些人里面,李瑶和于朗可是第一个结婚的,你打算什么时候也请我们喝杯喜酒?”陈郁青吃了一惊,手慌,险些把面前的果汁杯碰倒,还好没闹出动静。她坐着半天没动,伸筷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芥末鱿鱼须,吞了一大口,才嚼了嚼,吃不惯这味道,呛人的辣味直冲天灵盖,眼泪都逼出来,她又急忙拿过杯子。“我结婚了——”果汁喝到一半,听到闻临的声音。陈郁青气得想骂街,到底忍住,好容易压下嘴里的怪味。她抬头,见闻临也在看她,她张嘴,无声说出两个字:“有病!”虽然他这样说也没错,但还有几天就要去领证的人,还不如少一事,讲话没点数。近来她开始走运,心情好,不想跟闻临扯皮,权当陌生人坐在一旁听故事。但闻临没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不吭声,老同学见无趣,也没追问,心照不宣地岔开话题。新人携两家父母一桌一桌敬酒,他们的桌次靠后些,轮到他们时,宴席已经接近尾声。“老同桌,一会儿先别走,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李瑶站在陈郁青旁边,与她碰了碰杯,低声说,却看眼闻临的方向。陈郁青虽诧异,仍旧不动声色地点头应下。婚宴结束后,现场嘈杂又混乱。婚庆公司的人忙着来拆除装饰,酒店工作人员收拾餐桌,还有些宾客没离开——他们从外地赶来的,新人安排的住宿就在这楼上。李瑶特意来找陈郁青,两人到宴会厅旁边的休息室说话,这里本是新人更衣、化妆的地方,相对来说安静些。李瑶把陈郁青送来的红包又还给她。陈郁青自然不肯接。“你听我说,礼物我就收下了。”李瑶叹口气,“其实那天你一给我转账,我就明白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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