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另一端射进一束光,那扇门被骤然推开,孟九思给陈老夫人请安回来,听见了章益阳的话。“师父,他会不会说谎骗我们?来个借刀杀人?”孟九思的话不无道理,皇帝遇刺后,烧山观已被禁军团团围住,李家军即将扫荡观内,这时候潜入,好比火中取栗。章益阳逆着光,只见一位白衣少女面庞湛白,散出淡淡金光,如同烟花般绚烂又缥缈。“圣……圣……女……”他喃喃道,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玄之道长握紧钥匙,片刻后下定决心:“即便有这个可能,为师也要去赌一赌,只要贞娘有一丝活着的希望,总要试试……”孟九思想了想,走上前从玄之道长手中夺过钥匙:“也对,那我去。”“不行!”“不行。”玄之道长和十安异口同声。十安说他有袖箭和夜视眼,最适合夜探。玄之道长神情复杂地瞅着小九,意思是:她身份不同,不能冒险。孟九思蹲下,详细问了章益阳几句话。章益阳盯着她的脸一阵恍惚,却也说得清清楚楚,贞娘藏在二层右手边天师多画几条密道,也好助贞娘逃生。”“嗯。”时间紧迫,十安一阵风跑出去,玄之道长还想阻止小九,被她一句话堵住:“师父受着伤呢,我也算亏欠贞娘,当年若不是贞娘冒险抱我出宫,我根本活不下来。”“你、你……”章益阳如遭雷击!孟九思冷笑:“天师,你怎么认不出我呢?不是你一口咬定我是灾星,刑克父母?”“不,不……”章益阳额头汗如雨下却说不出话,“你是……你是……朝云公主?!你没死?怎么可能……”当年那婴孩被太医狠狠摔在地上,额头淤青一片,他可是亲眼所见!“为何不让我活?”孟九思冷下脸,重复问道:“为什么?你跟皇后有仇?”刚出生的公主能有什么威胁?杀子痛母,难道此举是为了报复皇后?“没有…不是…”章益阳拼命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孟九思,像,真像,虽然圣女图没有画脸,但他知道那张脸一定是眼前这样。见章益阳不说实话,孟九思轻叹一声,失去耐心。“不说是吧?”她袖口的匕首下滑一寸,对着章益阳的肩头手腕一转,顺下一小片白中带红的肉,那片肉在刀尖上颤抖不止。章益阳惨叫一声,浑身发抖,这小姑娘是在用凌迟的手段片他的肉!她年纪轻轻怎么下得去手?他听见自己紧张的大喘气:“是相爷……让我……这么说……我只是执行……我也不想……但我没办法……”安相?孟九思一怔,用刀尖在章益阳伤口处比划:“相爷恨皇后?所以要杀公主?”皇子和皇女的命不能相提并论,泄愤的话,选择除掉公主,更容易实现。章益阳肩头的血珠濡红了割开的肉,身体开始剧烈摇晃,眼睛死盯着徘徊在肩头的匕首:“不是有仇,是圣女……谶图……相爷不允许宫里生出公主……宗室女也、也不行……”“什么圣女?什么谶图?”“相爷府中有一幅谶图…预言圣女一统天下…”章益阳手心冒虚汗,想蹭在飘带上,孟九思突然出手扯下章益阳的飘带,后退着站起身。飘带里有夹层,她攥在手里仔细瞧了瞧,里面装着烟雾丸和细针。章益阳面如死灰,那是他最后保命的小手段。孟九思瞧着他,像在看死人。“天师最好全说出来,包括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的恶行,少说一件,我就片你身上一块肉,反正这具身体肉多,片上三天也片不完。”少女声音轻柔,却如毒蛇一样悄悄爬上章益阳的后背,他张了张嘴,险些哭出声来。甬道那头,十安取来了纸笔,孟九思擦了擦匕首,暂停审问:“麻烦天师画出烧山观内所有密道、密室,如果你也想救出贞娘的话。”章益阳抹了把脸,抬起袖子开始画,自己终究是要死的,落在相爷手里是死,被朝廷抓住关进大牢,不等开审也会被灭口。也许,救出贞娘后,自己还能苟活几日。“把他捆起来,等我回来再问。”孟九思拿起笔墨未干的舆图,吹了吹。章益阳哭出了声,这丫头望向他的眼神仿佛有毒,能刺透皮肉,痛入骨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玄之道长呸了章益阳一口,暗自握紧右手,略显吃力,明白自己尚未痊愈,冒然跟去只会拖累,可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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