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彬明白,相爷要的是结论,于是低头拱手:“属下明白。”摆在面前的三件事,可以先逼问王贞娘,再找机会除去孟玄之师徒,最后,收拢陈家家产时稳住大公子,实在不行,圈禁起来,留条命吧。“你留住她这一次,也留不住下一次。”李府中,李崇光坐在上首,面前摆满了酒食,李硯跪坐一旁伺候斟酒。“在烧山观那晚,你就该一剑杀了她,相爷念你年少没有怪罪。今日在长生楼,只要你一走了之,那妖女的生死与你何干?偏偏你又举刀解救。默然啊,慈不掌兵,你注定做不了一个好将军。”李硯绷着一张脸,似是不服气:“这与当将军有什么关联?即便是作奸犯科之人,也要过了堂审才判定处决,私下设伏算什么?且不说用弩箭犯忌讳,又是犯了什么律法非要将人处死?明明是为了烧山观灭口……”“住嘴!”李崇光脸色变了,李硯赌气般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爹,让我回边关吧,我不想留在京城。”李崇光没有发怒,反而平静下来:“默认,人这一辈子若能想怎样便怎样,也就不会生出烦恼了。爹也想所有人回边关,把西北打造成铁桶一块,咱李家就是西北王!”李硯听得又吃惊又胆怯。朝廷召集他们回来,就是担心李家拥兵自重。要不是祖母等李家族人留在京城,爹还真不一定奉旨回京。“过段时间,相爷会请旨为你选个高门女子婚配,默然啊,你走不了,爹对不住你。”李崇光忍了忍没拿酒杯,随手抓起桌上一块瓜直啃起来,啃得汁水淋漓,毫无形象。他何尝不懂小儿子的志向,奋战沙场,保家为国,但为了李家全族的有效延续,两个儿子总要有一个留在京城,似做人质。大儿子隐忍蛰伏,做事情不留余地,小儿子偏性情中人,有理想有骨气。哪种性格更适合做家主,确保李家荣华富贵,不言而喻。这世间不是靠骨气靠理想就能功成名就,而是靠正确站队,靠手段。李硯低头握着酒杯,并不言语。李崇光吃完瓜用手抹了抹脸,闭目长叹:“二十几年前,爹还在种地呢,跟着你祖父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偶尔做梦梦见过去,都会被那种绝望吓醒。跟着相爷,是最快最省力的一条路,也必然要失去一些东西……默然,一切为了李家。”“相爷要那妖女死,她就必须死,你不要……再为此生事端,安安稳稳在京城过享乐日子吧。”李硯讥讽:“爹给我安排的人生,真是煞费苦心了。”李崇光冷冷道:“世间男儿各有各的艰难困苦,有些人机关算尽也得不到仕途钱财,莫说煞费苦心,便是披荆斩棘,舍身丧命,爹也会为李家谋得几代的显贵!时候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明日一起去陈家吊唁。”陈三和的夫人是李家女,即便过世多年,陈家也没有续弦迎娶。冲着这层关系,李家和陈家算姻亲。白绸飘扬的孝幛,在夜晚异常肃穆,丧堂深处,素烛高照,孟九思远远瞥见陈均绎扶着陈三和守在棺椁前低泣烧纸。陈均绎一身重孝,她看得皱起眉,不想再麻烦到他,于是悄悄去找谢五。要尽快派人去青州查安家,陈老夫人一走,安相必然对陈家发难。她以前搞错了,以为要她死是有人为了报复皇后,原来要她死,是安相不允许皇家生女。既荒谬又似有个大阴谋。安相安展堂,孟九思在心里默默念叨……谢五没有多问,痛快地给了孟九思八个人,说公子吩咐过,这些人从今往后就是孟姑娘的人,随孟姑娘差使,无论做什么都不必禀报。孟九思有陈家鱼牌,理论上代表陈家家主,陈均绎不问缘由地给人,也是一种配合。孟九思当即安排四个人给十安,另选两人保护师父,余下两人跟着她。这八个人外表朴实,动作敏捷,应该都是功夫好手。陈三和几近哭晕,陈均绎陪在身旁也熬到双眼通红,没休息几个时辰天色变大亮,陈老夫人的棺椁停灵到了主厅。陈家家业大,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家族陆续前来吊唁,陈均绎跪在团垫上,眉眼憔悴,搀扶着好像支撑不住的陈三和一一回礼。陈四同哽咽着,指挥下人们茶水送往招待宾客。歇了一会儿,又歇了一会儿,李家来人了。上一次来,还是陈三和的夫人过世那次。陈均绎抿着唇,不动声色看着李崇光弯腰、鞠躬,上一次他也是这般。结束完,陈四同对他答谢。李崇光转身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均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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